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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如奔马,若非胆气甚豪之人,立在桥端,便会觉得头晕目眩,更莫说要在这桥上走过去了。
锦衣少年走到桥头,双目亦是微微一皱,回首向那童子说道:
“我先过去看看,你要是不敢过来,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口中虽在说话,目光却在仔细察看前面的落足之处。
这锦衣少年虽是富家子弟,但生性极刚,正是宁折毋弯之人,乎日胆气亦在常人之上,此刻见了这绝险的小木桥,心中却无半分怯意,微一察看,便大步走上桥去,脚步之间,亦甚稳定,显见得对武功一道,颇曾下过些功夫。
山风强烈吹得他宽大的文士衣衫,猎猎作声,下面泉声振耳,但他双目直视,神色虽极谨慎,却无丝毫不安之意。
眨眼之间,他便行到了对崖,目光四扫,只见木桥之侧,林木掩映中,有问石砌的小屋,屋中灯光外映,那盏红灯,也是从这山间石屋的窗子里挑出来的。
他心念一动,方想回首嘱咐他那贴身书童一声,哪知回首旋处,这垂髫童子“囊儿”,竟也从木桥上走了过来,此刻已站在自己身后。
他不禁为之展颜一笑,道:“看不出你居然也敢走过来。”
“囊儿”抿嘴笑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公子胆子这么大,囊儿胆子要是太小了,怕不要被别人笑话了吗?”
锦衣少年微微额首,轻轻一拍他的肩膀,意下大为赞许,却听缓儿已又高声喊道:“我家公子山行迷路,想借贵处歇息一晚,不知贵主人能否方便方便。”
只听得四山回声:久…。方便……方便……”远远传来,此起被落,相应不绝,但那石彻小屋之中,却无半点回应。
锦衣少年剑眉微皱,一撩衫角,箭步窜了过去,探首朝屋中一望,面色不禁突地一变,蹬,蹬,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那垂髫童子眼珠一转,亦自大步跑了过去,一看之下,面色更是骇得煞白,竟然脱口惊呼了起来,身子摇了两播,几乎要跌倒地原来在那石屋之中,木桌两侧,竞一边一个倒着两具尸身,一眼望去,只见这两人身躯都极为硕壮,但脑袋却已变成一团肉酱,连面目都分不清了,桌上油灯发出凄凉的灯光映在这两具尸身上,给这原本已是极为幽清僻静的深山,更增添几分令人惊栗的寒意。
一声蝉鸣,划空摇曳而过,“囊儿”机伶伶打了冷战,颤声道:
“公子,我们还是快走吧。”
锦衣少年剑眉深皱,俯首寻思,根本没有答理他的话,暗中寻思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两人怎么会死在这里的?桌上的油灯还未熄灭,显见得他们死去还没有多久,但杀他们的人到哪里去了呢?我一路上山,并没有看到有人从山上下来,难道此人杀人之后,又跑到里面去了?”
他右手紧握着上面密缠丝带的剑柄,掌心却已微微沁出冷汗来,暗中一咬牙,又自忖道:“我学剑三年,虽未大成,但京城侠少,却己多半不是我的对手,记得我学剑之时,师傅曾经对我说过,江湖游侠并非以我恃强,而是济人之难,扶弱锄强,才能称得上一个‘侠’字,我乎日以‘侠’字自许,如今遇着这等事,岂能甩手一走,好歹也得探查一个究竟来。”
一念至此,心胸之中但觉豪气大作,闪目而望只见石屋左侧,筑着一条小石阶,腕蜒通向崖下。
崖下水影星罗,将天上星月,映得历历可数,竟是一片水田,水田后面,屋影幢幢,像是有着一片住宅,也有些许灯光,从影中映了出来。
那垂髫童子“囊儿”满面惶急之容,望着那锦衣少年,恨不得他马上和自己一起走开,远远离开这诡异的地方才对心思。
哪知那锦衣少年俯首沉思了半晌,竟然大步朝石阶走下去,他暗中长叹一声,也只得紧紧地跟在后面。
风声穿谷,如怨如诉,四山之下,都像是弥浊着一种凄凉的寒龙弟。
锦衣少年快步而行,穿过一些田垄,只见左侧是条宽约两丈的大溪,流被荡荡,势甚湍急,右侧峰峦矗列,峭拔奇秀,被月光一映,山石林木,却幻成一片神秘的银紫色。
对面大山横亘,却在山脚之处,孤零零地建着一座庄院,走到近前,亭台楼阁的影子,却变得十分清晰可见。
庆院外一道高约文余的围墙,黑漆光亮的大门,向南面建。此刻竟是敞开的,门上的紫铜门环,在月光下望去,有如金黄一般。
锦衣少年在门口一顿步,伸出手掌重重拍了拍门环,铜环相击,其声辩然,在空山之中,传出老远,余音易易,历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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