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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他手上用了点力。
“嘶——”又痛又麻。
陆惊雷右手往身后一摸,取下了挂在腰后的一个皮囊。拧开盖,酒气四溢。
“这是虎骨酒,御寒最好。你如果能每天喝点,包你腿脚没事儿。不过现在将就着给你揉揉吧,应该有效的。”
说话间,陆惊雷已经将那酒倒了一些在掌中,然后把酒囊塞到公孙筠秀手里,双手一搓,匀开了酒液,接着就大力揉捏起她的膝盖来。
“疼!”
强行镇压式的手法,直将公孙筠秀揉得眼泪汪汪,手里的酒囊都差点捏扁了。
“忍着点,不疼没效果。”陆惊雷怕自己心软,低头不看她,把所有注意力都齐中在她的膝盖上。
“真的好疼啊!”
公孙筠秀捶他。先前还只是针扎式地疼着,现在已经疼得跟骨头都要碎了似的。她觉得陆惊雷根本不是在给她治腿,要她的命还差不多。
“乖,忍忍。”
将手里雪白小巧的膝盖揉出血液鲜活的红色后,陆惊雷还怕不够,连同纤细的小腿一同搓了起来。
公孙筠秀闹了一会儿,发现疼痛的状态逐渐发生了改变,也就偃旗息鼓了。陆惊雷没有骗她,这虎骨酒的确有效。虽然刚开始痛得厉害,慢慢又变成火辣辣的烧灼感,但最后都化成令人舒适的热度。那感觉就像快要冻僵的人喝到一碗热汤,呼啦啦熨贴了脏腑,满足得只想叹息。
“好些了吗?”陆惊雷侧过脸,问公孙筠秀。
大约是之前迎着风雪赶路,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绺碎发跑出来垂在鬓边,让他原本刚毅的轮廓显出几分柔情。还有他的眼睛里,黯淡将熄的两簇火焰复又燃了起来,摇摇曳曳,分外温暖。
一直都知道陆惊雷生得好,但他平时不是恶霸似地虎着脸,就是流氓似地耍无赖,忽地见他如此正经地望着自己,公孙筠秀脸红了。
不同于以往的羞愤,这次是单纯地难为情。飞快地抽回腿,捋好裤管,遮住裸露的皮肤,她觉得心里比缠在一起的麻绳还要纠结。
“还有另一条腿。”陆惊雷又捉住她的另一条腿开始揉药酒。
公孙符秀心如雷鼓,他却处之泰然,仿佛他正在做的是全天下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时间像被屋外的严寒冻结了一样。
两人安静了许久,陆惊雷才慢声说道:“我明天就要随大军出发去峒山关了。”
峒山关是北泽边防要塞,与大邱国厮杀的主战场。
公孙筠秀愕然,“不是说新兵要半年后才会上战场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陆惊雷才当了三个月的新兵吧?
“军情紧急,等不了了。”
“那……”
“这次是大王子亲自领军上阵,朝廷应该是铁了心要赢的。”陆惊雷看起来挺有信心。
公孙筠秀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喃喃道:“还有几天就过年了……”
万家团圆的时候,他却要上战场杀敌。想想挺可怜的。
“嗯。”
又是一阵难熬的沉默。陆惊雷低着头,更加卖力地搓着公孙筠秀的腿。
“可以了。”
感觉差不多了,公孙筠秀红着脸推开他,然后拉开放在一旁的被褥钻进去。仿佛有了那床被子,她与陆惊雷之间便多了一道铜墙铁壁。
陆惊雷没有再靠近,只是老实地坐着,与她四目相对。公孙筠秀被他瞧得很不自在。
“这次过去,我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哪有这、这么咒自己的?”
陆惊雷说得淡然,公孙筠秀倒是被说慌了,完全忘记自己不久之前还希望陆惊雷能死在战场上,这样她才能得到解脱。
“你在这里要好好的。如果我回不来……”还以为他会说些温和的体己话,可一开口又变成了陆惊雷式的血腥残酷,“我会让我的兄弟回来杀了你。反正这辈子,你都要和我在一起。”
听他这么说,公孙筠秀倒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是那个蛮横无理的山贼,之前的柔情蜜意都是错觉。她才不会沦陷在他的骗局之中!
“我走了。”
好走不送。
“大军明天一早出发,今天城门关闭之前我必须离开。”
快走,快走。
“竹儿……”
忽地被掐住下巴,公孙筠秀以为他又要像往常一样趁她不备轻薄她。谁知,他只是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