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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紧接着脑子里硝烟四起,脑瓜仁儿飞快地旋转,他不停地搜索记忆中的人物,有谁能从他父亲手里得到这幅画儿。转来转去,从他的大脑记忆库里蹦出两个人来,一个是他的妹妹小湄,另一个是他的老街坊冯远泽,冯爷。
为什么他会想到这二位?因为他父亲在临终之前,他俩跟老爷子走得最近。在老爷子头咽气的十多天,小湄和冯爷几乎没离开过他的病床。虽说钱大江和他的两个姐姐小汶、小涓也一直陪着老爷子,但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何况他们还有工作,相互之间倒着班来守床,所以保不齐老爷子在清醒的时候,把没有捐献出去的画儿留给他们。
不过,事后钱大江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因为老爷子在临终之前,向小湄和冯爷赠画儿的可能性很小。一来,老爷子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命在死神手里攥着,人都在“鬼门关”门口转悠了,还顾得上送画儿吗?二来,老爷子在明白的时候,已然把他所有的藏画儿都列成了清单,该捐赠国家的,他都捐赠了。这个清单,几个子女都看过,不可能有遗漏的字画儿。
那么这幅画儿是怎么从老爷子手里出去的呢?钱大江知道老爷子这辈子只收画儿,从来没卖过画儿。他爱画儿如命,而且针扎螃蟹,不出血,手头儿很紧,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画儿送人。如果说他的藏画儿能流传出去,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文革”抄家时,他的大量藏画被红卫兵撕了烧了,在那种动乱的年代,难免有一张两张的藏画儿被人私下偷走。另一种可能是老爷子背着他们,把自己的藏画给了小湄或冯爷。
冯爷跟老爷子的关系一直不错,老爷子的所有藏画儿都是冯爷帮着整理的。老爷子晚年举办的个人书画收藏展是冯爷张罗的,甚至连老爷子向博物馆捐画儿,也是冯爷跑前跑后帮着办的。难道这当中,老爷子不会对冯爷大方一下,拿出几幅画儿来作为酬谢?可是这种猜忌在几年前就被钱大江认为是多余。
您别看冯爷长相寒碜,又有一身的爷劲儿,平时说话大大咧咧,有时爷劲儿上来,不管不顾。但是到了正经事儿上,他办事极其认真和仔细,认真到一丝不苟,仔细到滴水不漏,让您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
在跟钱颢老爷子的交往过程中也如是,他经手整理老爷子的书画,每一幅都有记录,每笔开销都有清单,有些老画儿需要拿到外头找人修补,重新装裱,老爷子舍不得掏钱,都是用他的钱垫上的,但是末了儿他没张嘴跟钱家的人要过一分钱,甚至为老爷子搞收藏展览,出画册的钱也是他掏的。他似乎无所求,只是为了完成老爷子的夙愿。这一点,冯爷的跟包儿,也是助手董德茂心里最清楚。钱老爷子的几个子女也不能不暗自佩服冯爷。当然,就连钱大江虽然一直对冯爷耿耿于怀,但也说不出他一个“不”字。
那么这幅齐白石的画儿究竟是怎么到了韩默手里的呢?钱大江琢磨了几天,也解不开这个扣儿。常言道:“话怕三头对面儿,事怕挖根掘蔓儿。”他思来想去,琢磨着要想知道这里有什么典故,必须得找韩默本人,但韩默不可能跟他说实话。钱大江活动了心眼儿,绕开韩默,找他舅舅吴繁树。
吴繁树对钱大江一直挺崇拜,听钱大江说他外甥手里有一幅齐白石的画儿,有点儿惊讶。
“他会有齐白石的画儿?不会吧?”吴繁树将信将疑地问道。
钱大江笑了笑说:“怎么不会?他带着画儿找我量活,我已经给他看过了,是齐白石的真迹。”钱大江当然不会对老吴明说那幅画儿是他们家的藏品。
“真的吗?这小子从哪儿搞到这么大名头的画儿?他怎么不告诉我呢。”吴繁树纳着闷儿问道。
钱大江笑道:“是呀,我也纳这个闷儿。你回头问问他,这幅画儿的出处。”
“怎么?难道您想收这幅画儿?”老吴十分警觉地问道。
“哈哈,收它?你知道我向来只搞鉴赏,不搞收藏。”
“那您为什么想探底呢?”
“我的一个朋友有一幅齐白石的《葫芦》,跟韩默手里的这幅很相像,我想弄清楚这里头的关系。”钱大江随口编了个瞎话。
“这么说您认为,韩默手里的这幅齐白石的画儿有疑点是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弄清楚韩默的这幅画儿的出处,再对我朋友手里的画儿做进一步地判断。”
吴繁树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放心吧,我这个外甥做人还是很诚实的,他不会对我掖着藏着。我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就会告诉您。”
老吴不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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