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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梦卿探深地看了他一眼,剑眉微扬,转注青衫书生,含笑不语。
岑参略一迟疑,目注低垂的车帘,没有说话。
夏梦卿睹状了然,点头笑道:“小岑,你很机警,车内是神力威侯傅小天夫人,薛梅霞,说来你应该知道她……”
岑参仍然面有难色,示意夏梦卿离开车旁找地方谈话。
夏梦卿淡淡笑道:“昔年我不能分身驰援武当,便是因为作客薛家,彼此交称知己,她不是一般世俗儿女,对她对我,不必有什么两样,说吧!”
岑参领悟绝世,一点就透,不再犹豫,立刻探怀取出一封函帖,双手递了过去。
夏梦卿接在手中,略一注目笑容尽敛,神色骤转靛重,目光投向岑参,蹙眉问道:“这,你接自何人之手?”
岑参俊面微红,赧然说道:“不认识,一个黑衣人送来就走了。”
夏梦卿皱了皱眉:“什么时候接到的?”
“半月之前。”
夏梦卿沉吟着说道:“时间不差,该是我离开断魂谷以后,到达布达拉宫之前,他们行动很快,有点令我佩服,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意见。”
岑参很郑重说道:“武林帖非同小可,这件事更是关系重 侯,我只是敬他为人中英杰,虽然惺惺相惜,但彼此立场毕竟不同,更不会因为他而有所顾忌。我要你们置身事外,回去闭门读书,自然有我的道理在,否则我期待多年,怎会放弃这大好时机?但这道理,目前我还不愿说明,而且也没有告诉你们的必要,我只要你们听话。小霍,他暴躁而容易冲动,你比他冷静得多,我以为你应该了解我的苦心……”
后面的话,说得有点激动,也因此牵动了伤势,一阵微微轻喘,住口不言。
霍玄的头,垂得更低。
岑参却满面愧歉不安地毅然答话:“夏大哥顶天立地,奇男第一,我不该有那种渎冒不敬的想法,不敢再问理由,我和小霍听话就是。”
夏梦卿苍白憔悴的脸庞上,浮现一丝谈淡笑意,笑得很安慰,目射友爱,微微点头:“那么,这帖子放在我这儿,你们走吧!”
岑参星目凝注,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夏大哥,我和小霍这就遵命告辞,只是你伤势严重,我和小霍实在放心不下……”
夏梦卿突然朗笑挥手:“须眉汉子丈夫气.哪里学来的婆婆妈妈女儿态?再不走我可下手赶了。”
岑参、霍玄四目深注这位一身傲骨的夏大哥,泪光闪烁,终于同时扬声:“夏大哥多多保重.莫使我两人终日挂怀,寝食难安,恨会短离长,愿早日见召。”躬身一拜,相率飞驰而去。
夏梦卿再也难忍满眼热泪,向着夜空频频挥手。
望着岑,霍两小身形消逝不见,那憔悴的俊脸上.突然浮 差别,而且差别很大。如今置身此处,遥望那静峙于晨曦下的太原城,在意识上,令人觉得已归自异域,返回故土,轻柔的晨风中,似乎还微送带土的芳香。
夏梦卿仰首晨空,深探地吸了一口清气,再呼出时,那心头郁结与大漠风沙,多日劳累,似已随之尽消,那严重的内伤也好像减轻了不少,精神为之一振。
独孤奇闻声侧顾,双眉微轩,弹丁弹满身黄尘,也自心情一朗,笑道;“夏大侠,是否在太原略事歇息后再过太行山?”
夏梦卿一时沉吟未语,旋即微微摇头:“一日不到北京,我心中一日难安,请老爹绕过太原,径渡太行吧!”
独孤奇听得双眉一皱,道:“由怔北京,至少还有数日路程,夏大侠不宜强持伤重之躯……”
夏梦卿仍自摇头道:“我心灵的负担,远较伤势为重,也正为我伤势很重,短时期内不能妄动真力出手,所以才急着尽早赶抵北京。能把傅夫人安然送回侯府,在我来说实比伤势痊愈还要使我觉得轻松,否则,傅夫人万一再有任何失闪,我便对不起傅小天。”英雄肝胆,令人敬佩,不世至情,更是感人。
独孤奇悚然动容,银髯皆颤:“夏大侠,能为你稍尽绵薄我已深感荣幸,如今却更觉这趟千里驾车,再入中原没有冤枉。这多天来,我领悟了不少,懂的事更多,看来跟在你这位宇内第一奇才身边能得无穷好处,老驼子敬遵令谕,这就改道。”抖缰轻喝,一带马头,避开官道,问着另一条岔路上驰去。
这条岔路横跨太行,原是晋冀两省间的捷径,可是天下 事,有时往往令人意想不到,夏梦卿如果听从独孤奇的话儿,在太原略事歇息再走,便可免去一场麻烦,这一改道紧赶,竞反而欲速不达地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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