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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意思。因为这里的土地干燥,所以它们才将水分贮存于坚硬的棘刺以及状似树枝的叶子中。只有山丘的斜坡有植物生长,表示这当中蕴含水脉是吗?还是说,地底另有玄机,所以只有这里的地质与众不同。
犹如是要保护这座建筑,阻绝外敌侵扰。
“不祥之气”一词蓦然浮现脑中。
这群灰色植物,令他感受到一股对入侵者散发的冰冷敌意。
灰色植物覆满山丘的模样,恍如一片铁丝网。黄昏浑浊的红光照耀着铁丝网,让灰色的叶子染上暗沉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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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在真空状态般的静谧包围下,满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宁静。平时住在都会里,鲜少有片刻像这样的完全寂静。特别是住在社区里,生活中各种声音总是充斥着整个世界。车声、电视声、电器产品的电子音。总之,我们皆生活在众多的声音当中。
将所有声音清除,就是此刻的状态。
满在帐篷里的白灯下竖耳凝听,脸上泛着微笑的惠弥正单手拿着罐装啤酒走来,朝他身旁坐下。
这军用帐篷住起来相当舒服。气密性卓越,而且里头空间宽敞。还有一辆空运来的巨大露营车,供他们在此住宿。每隔几天便会有人前来回收垃圾和屎尿。
“我们离去时,不会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满,你也要多注意手中的香烟。如今只要能取得一个烟屁股,你姓谁名谁、你祖母的出生地,以及你何时罹患胃溃疡,都可以查得一清二楚。”
“脚印要怎么处理?”
“我们在离开时,应该会用滚轮滚平,或是以扫把打扫干净。”
满是以开玩笑的口吻反问,但惠弥却以认真的表情回答,令他为之一怔。
“愈来愈有‘大阴谋’【注:电影“AIl the President's Men”。】里的气氛了。我不会在回去的路上被做掉吧?”
“没想到你这个人疑心病这么重。才没这种事呢。你放心,我保证你不会有性命之忧。怎么说好呢。这虽然是一项机密任务,但却没那么急迫凶险。就我们来说,这算是相当浪漫的一项工作。”
这个男人说“保证你不会有性命之忧”,反而令满觉得毛骨悚然。
“你的解释我听不太懂。这哪里浪漫了?”
“啊,我认为很浪漫啊。”
晚餐是满亲自烹煮。他曾经营一家居酒屋,身兼厨师与店长的职务。在看过巨大冰箱里所准备的丰富食材(连豆腐都有)后,他用了三十分钟的时间,在不制造任何厨余的情况下,融合西餐和日本料理,做出四人份的七道菜,从下酒菜到饭后甜点全部都有。之前一直对满流露狐疑眼神的史考特和赛利姆,对他的评价登时提升许多。人不管从事再辛苦的工作,只要晚餐能吃得满足,大致都忍得了苦。
“这么一来,厨师的工作非你莫属了。”
“那我倒是谢谢你了。”
惠弥吃着淋上热腾腾焦糖的罐装红豆,一脸满足。史考特就像从未吃过红豆似的,以无比认真的眼神观察着每一匙,像在确认味道,将红豆吞进腹中,模样着实古怪。不过,看他吃得津津有味,连罐头内最后的酱汁也不放过,看来,这道菜很合他的胃口。
赛利姆则是默默咀嚼、细细品尝。他的模样,令满想起他出生于麻布的祖母。他祖母是一家老布庄的千金,从小尝遍美食;当时住在乡下的满每次上东京,祖母便会带他四处上馆子。祖母一见到爱吃的东西,便会微微抖动着身躯。祖母用餐时就像一名天真的少女,一脸陶醉其中的模样,年幼的满看了,脸上也不禁露出微笑。赛利姆脸上虽未显露情感,但感觉得出他打从内心觉得好吃,所以吃得很认真。虽已是个大人,但仍带有小孩天真可爱的一面。
惠弥在这种场合中,完全化身为三姑六婆,独自一人讲个没完。哦,真不错。满,这个好吃耶。喂喂喂,你这是怎么做的啊?史考特,在日本,庆祝的时候都吃这种豆子喔。女儿长大成人时,日本的家庭会将这种豆子放进米饭里一起煮呢。因为当初家里为姐姐们煮红豆饭,所以我也一直都很期待日后有一天,家人会为我煮红豆饭。在美国,女孩长大时,都怎么庆祝?
史考特苦笑着,将即溶咖啡倒入杯子里。
满,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史考特突然以正经的口吻问道,满为之一怔。
好,请问。
就我对日语的了解,日本的男女用语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