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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恩摸摸她的头,眼里尽是疼惜,音量却无意识提高。“萦西,我还没死呢,大不了就是失聪。”
萦西忍着耳畔的强波,眸中水光盈盈,却强忍着把泪憋回去,她记得那晚泽恩说过不希望再看见她流泪。
轻轻捶了下他胸口:“不许胡说,医生说你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什么死不死的。”鼻子酸痛,猛地抽一下,“可是你那工程怎么办?”
泽恩听不清她的话,只根据她的唇形变化可以猜个大致内容。“你在操心我工作的事?”
萦西仰脸定睛望着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愈加不是滋味,泽恩已经不是第一次为她受伤了,上次是鼻子,这次是耳朵,她内心愧疚的无以复加。
要用几世的修行才能拥有这样的福气让你遇到一个人,他在你最危险的瞬间,用自己的血肉围成一道铜墙铁壁,像母兽拼死护住幼崽那样保护你,独自用他的身躯阻挡外面的枪林弹雨?
“是啊,你不是要出差考察什么的吗,现在你耳朵受伤了,还能去吗?”
泽恩的耳边仍只有嗡嗡声,一看她正在下压头顶,十有八九她的负罪感又上来了。
轻柔抬起她的下颚:“萦西,从现在开始你得迁就我一下,至少每句话得看着我说,要么你就大声对我喊,否则你的话、你的想法我一个字也了解不到。”
萦西的嘴角细微地努动,和他乌黑的两孔瞳仁怔怔相望,那里的温柔和真诚让人沉醉,她是有满腔感激的话想要说出来的,然而只差临门一脚。
“我刚才说你耳朵受伤,是不是不能出差了,耽误你的工作我觉得很对不起。”
她的声音不大,像纯心只说给她自己听,前面的一串话泽恩从唇形实在看不懂,但是最后的“对不起”却是在他意料之中。
宠溺至极握上她的后脖颈,在残留着烟花味道的发际轻轻落吻,嗓音低沉:“那些根本不算什么,如果这个工程不是大学时的教授介绍给我,我根本不会放弃我们的蜜月去搞体育馆扩建,所以不要自责,再说,我保护你理所当然,若真是你被烟花炸了耳朵,你让我这个站在老婆身边的大男人情何以堪?只当摆设的么?”
眼泪掺着闷闷的笑声终于滴落,分不清是感动还是被他气的。“你的工作态度不是很认真负责的吗,怎么还说这些?我真是低估了你,原来你嘴这么贫。”
泽恩听不清她的话,他能做的只有将完好无损的女人抱进怀里紧紧拥着。刚才看见烟花桶向他俩这边倾倒的一刹那,他的大脑里没有一点犹豫,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伸展羽翼圈紧身边的萦西,为她第几次受伤了?只要她没事,受再多次也无所谓。
进了门,却见屋内灯火通明,沈阿姨系着围裙手拿汤勺,笑眯眯从厨房里出来,走向两人:“烛光晚餐吃得怎么样?我做了锅冰糖燕窝,一起再吃点儿。”
泽恩换完鞋,和沈阿姨匆匆打个招呼,径直向楼梯走去,留下一句话:“萦西你先跟我上来一下。”
“泽”萦西对着他的背影一时结舌,现在在他背后讲话他可能根本听不清,转脸看看脸色不对劲的沈阿姨,“我先上楼看看他,沈阿姨,您煮的东西我一会儿下来再喝。”
萦西蹬蹬蹬跟上去。
进了泽恩的卧室,他正在脱西装,西装后背还沾了点烟灰,走过去,乖媳妇似的接下半挂在他臂上的衣服,轻轻抖了抖,捧在怀里,泽恩惊讶地回头盯着她看。
萦西反而轻松自在地说:“我拿去洗。”看了眼裤子,指指,“一起都洗了吧。”
泽恩不可思议大喊:“你说什么?”
记得医生说要避免噪音,萦西便退后几步和他对喊:“脱下来,我要给你洗。”
泽恩一愣然后乖乖听夫人指示,褪去西裤又除掉衬衫,最后只剩下短裤。“不是这个也要你洗吧?”
怎么像本末倒置了,轮到他一副受人欺凌的可怜相?萦西的脸有点发烫,紧忙摆手:“那你自己搞定吧。”
拾起他的衣裤衬衫捧在怀里,萦西准备离开。
泽恩从后面把人整个环抱住,头埋进暖暖的颈窝,喑哑开口:“你知道吗,你脸蛋红扑扑的时候最好看。”
萦西咬唇忍着甜蜜的笑意,缩缩脖子,继而佯装不高兴。“哦,你是说我别的时候不好看了?”
“先别告诉爸妈我耳朵伤了。”泽恩没回答她的话,脑袋搭在她肩头兀自说,下巴硌着她的肩膀,疼疼痒痒。
她还不能适应泽恩听觉暂时失灵的事实,萦西转回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