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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绕潭而行,探耳四顾,细听其声逢逢然如鼓,回来道:“这不是龙,亦非大蟒,乃猪婆龙,属鳄之一种,其夜鸣声如鼓。本来猪婆龙畏寒冬眠,这二怪甚是灵异,在这寒潭之中倒也悠然自得。猪婆龙贪食,莫若以饵诱上岸来,趁此工夫,由一位会水之人下水取箫,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姜公钓捋捋苍髯,与少冲对视点了点头,道:“此法虽凶险,但较之诸法似乎更为可取。”当下商议了细节,由鲁恩去打野物,鲁恩绰斧在手,道一声:“乐子去也!”飞一般去了。少冲扫眼群雄,心想这下水之人选实在颇费思量,姜公钓自荐道:“就由属下下水吧。”他看出大王有所疑虑,又道:“大王怕属下上了年岁,受不了冻是不是?大王自可放心,去年雪封太行,属下一件衣衫过冬兀自无事,这寒潭何足道哉?”少冲见他决意要去,便道:“便辛苦姜长老了。”
说话间鲁恩一手提着一只麋鹿飞奔回来,嘴上道:“他奶奶的,乐子翻了两个山头,也不见一只大虫,就只打到两只麋鹿,真是不过瘾。”众人见他说得有趣,但妖龙在侧,也没心思笑。当下巴三娘取出两大包蒙汉药,将药末灌入麋鹿嘴中,再过一会儿,少冲将鹿提起,纵身几个起落,轻声落在潭边,让鹿身伤口上的血浸入水中,随后转身踏草而行,鹿血洒了一路,到紫竹林中而止,最后将麋鹿弃于草间。
众人远远的藏着,静待二鳄从潭里出来。少冲手握钢刀,以防二鳄回潭而姜公钓还在水中之时出手,那时迫不得已,只好屠龙了。姜公钓则轻手轻脚走到潭边的石后藏起。
忽见潭水涌动,一会儿冒出两个头来,果然头大如斗,张着血盆大口,身披鳞甲,摇头摆尾爬上岸来。二鳄长有丈余,犬牙交互,流着涎液向紫竹林爬去,经行之处树倒草伏,众人从未这么大的鳄鱼,吓得大气不敢出。
藏身在潭边的姜公钓迅即跳入水去,了无声息,连浪花也没溅起半点,黄达自负水下功夫了得,见了也自叹弗如。再看这边二鳄找到野物,张口便吞入肚中,众人暗暗欢喜。不久二鳄沿原路爬回,众人见姜公钓还未出水,不由得暗暗焦急。二鳄途中遇一块大青石,便爬上去闭目晒太阳。众人见了又松了口气,盼着姜公钓尽快找到玉箫出水来。
忽然一声尖利的啸叫传来,天高处飞来一只巨大的苍鹰,翅膀展开来犹如两张大帆,直向潭边翔飞而下。二鳄立被惊醒,猛地奔向潭边。少冲暗道“不好”,与鲁恩几乎同时跳了出去。便在此时,那苍鹰振翅飞起,双爪间抓着一个大大的卵蛋。原来二鳄在潭边的杂草间筑有孵卵的巢穴,苍鹰多次来犯,偶有斩获,是以二鳄一闻鹰鸣之声便即醒觉,拼命前去护卵,可还是晚了一步。苍鹰一遭得手,便振翅高飞,恰从少冲头顶经过,少冲未及多想,腾身纵上半空,手中钢刀一挥,斩中苍鹰双腿,苍鹰受惊之下双爪一松,鳄卵从高处坠下,少冲落地时将袍幅一展,正好将鳄卵接住,而那苍鹰则负伤远遁天际。
二鳄见鳄卵又落入来人手中,俯首低啸,作势欲扑。鲁恩拿斧挡在少冲身前,拟将与二鳄血拼一场,但他也无必胜之把握,双腿不免有些战栗。而姜公钓这时也从水中跃出,落身潭边石上,瞧见这幕情景,惊得不敢稍动。
徐霞客忙叫道:“公子快放下鳄卵退开,不然激怒了猪婆龙,后果不堪高设想!”少冲一听有理,便小心弈弈放下鳄卵,向姜公钓打个手势,拉拉鲁恩衣袖,三人一步步退向远处。二鳄待他们退远,才爬到鳄卵旁,又是舔舐,又是抚摸,如同一对夫妻终于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儿女,那模样自是欢喜无限。
众人回到大路,徐霞客作别而去。少冲心想:“此老既能算出玉箫下落,起初不知水下有龙,大可据为己有,他却无贪占之念,其胸怀之广阔岂不常人所能揣度?”跟着宋献宝、石康、关中岳、马绝尘、王逸飞、黄达等人也都相继别去,临行之时,都道:“但有所命,无不欣从!”隐然间已把少冲看作号令天下的武林盟主。
姜公钓把玄女赤玉箫交给少冲,少冲轻抚这枝玉箫,并无欢喜之念,反而更加忧烦,心想这些年江湖上血雨腥风大都因此箫而起,中原苏家、马啸风,还有师父铁拐老皆因此命丧,这一次天坛峰顶群雄为花仙娘所算计,仍是这枝玉箫,这不祥之物实不该再现世间,还不如毁了的好,但又想玉箫既是铲平帮的传帮信物,又有信王之命难违,毁与不毁,端的两难。又想群雄争夺玉箫,何尝不是名利作祟?若非如此,一切的劫难皆可避免,可见名缰利锁,实在害人不浅。
第三部 烟雨江湖 第四三回 传国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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