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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对不是我母亲,没有一个母亲对那么狠心的丢下孩子二十多年,而且,她都不知道她有过这个孩子,她不是,我说她不是,她就不是。”
孟邵庭突然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眼神望着窗外,似乎回忆起了往事,眼底一片惆怅:“她曾经差点死去,连带着我。”
茯苓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狂暴的情绪似乎被这一句话安抚了下来,她没有觉得自己被遗弃了,所以觉得恨,她只是觉得,要是她的母亲是郎帆,那么她的父亲是谁?如果是孟邵庭,那么闵文君在这里面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叹气声似乎一连接一连,孟邵庭沉默了许久,才开始慢慢的诉说。
“那是二十多年前,那时候你刚刚出身,慕琛刚从战地回来,就得知了你降生的消息,兴奋异常,忘记了潜在的危险,着了佟华兆的道,死在了前往妇产医院的途中。”
“当时郎帆生你时,我在外面候着,一直在等幕琛来,却始终等不来,那个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就是你,而就在那一瞬间,医院突然爆炸,医院潜伏了很多士兵,她们把昏迷的郎帆抓走了,而你却失踪不见。”
“我慌忙之中,竟忘记了去救被带走的郎帆,就只顾着找你,在我找到你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当初你降生的医院,被夷为平地,什么也没了,当我抱着你回到京都的时候,郎帆失踪了,佟华兆拼命的四处寻找,我怕佟华兆知道你的存在,对你下手,只好对外界说,你是我和阿闵的女儿。”
故事并不是很长,听起来也不觉得惊心动魄,茯苓却觉得很是惊心,在那么多年前,她还是一个婴儿,她的降生,似乎就是一场灾难。
亲生父亲遇袭,亲生母亲被擒,等到被人救回来的时候,什么都已经没有了。
“爸爸。”茯苓微微的喊了一声,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她回来过,你知道她在普罗旺斯的消息,蒙恪也知道她在普罗旺斯的消息,可是为什么她就不曾开口问一问她曾经生下来的孩子?”
“茯苓。”孟邵庭顿了顿语气喊住她,然后说道:“你知道这世上最可怕最绝望的是什么吗?”
不等茯苓说话,孟邵庭继续说道:“是无边无际的等待和荒芜寂寞的生命,还有那微弱的希望逐渐变成绝望的星芒,是充满希望却逐渐变成绝望和让人嗤笑的等待和寻找。”
“阿帆是在怕,她逃离佟华兆的时候,去过医院,亲眼看着那里被夷为平地,而那时候正好孟家少爷失踪的消息传出,也就是我,当时我就在手术室外,她知道的,而我的失踪和孩子的失踪代表了什么?而也就是那一天医院里所有死亡的医生护士病人都叫做失踪。”
“这些年,她坚持着心中最后的执念,走遍幕琛曾走过的每一个地方,然后再她们相遇的地方住下来,一住就是十几年,外人觉得她淡漠,潇洒,不羁,勇于忍受无边的寂寞,而谁又知,她是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面。”
茯苓的心里已经不止的震惊,她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
“她有病!”
茯苓这句话,不是谩骂与侮辱,而是已经确定和认知的语气。
“她的确有病,这个病从幕琛死后就一直没有好过。”孟邵庭有些哀愁的说道:“她一个人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幻想,这是蒙恪告诉我的,这些年,他从军政高官转到外交官,从高等将士落到驻守国外的外史,不过就是为了照顾阿帆而已,她每天都很早的入睡,是五点或者六点,然后再八点钟醒来,却不是真的醒来,而是在梦游。”
孟邵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在梦里,她笑,她抱着一个枕头在笑,她哭,抱着凳子在哭,然后是闭着眼睛烧水煮菜,然后去婴儿房摇摇婴儿车,然后一切做完之后,回了被子睡觉,第二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心里似乎有股剧烈的疼痛蔓延上来,茯苓甚至是有些不能自已,她嘴唇似乎都颤抖了起来,有些说不出话,到了最后,还是孟邵庭说的话。
“所以,你该知道,这么多年来,她过的什么日子,茯苓,你不该去怨她。”
“而今,你要是不去救她,阿帆,必死无疑。”
“为什么?”几乎是在同一瞬间,茯苓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孟邵庭冷笑一声:“佟华兆的心思,我还不明白么?这么多年他做这么多事,甚至杀了自己的兄弟,不过就是为了阿帆而已么?相信我,不过三日,他必将操办和阿帆的订婚,或者结婚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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