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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做的事太多大多,但最不应该的就是眷恋地向后倾,倚进看不见的胸墙,隔着轻衫感受他徐徐传来的体热与气息。
而这个不应该,她却做了,眷恋的样子像个她素来轻视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纤弱女子般,偎进身后等待她的胸膛。
“别嫁,听见没有?”胸墙的主人发自内心深处的低吟,带着要求,也带着无可奈何。
仿佛知道回应他的会是什么样的答案,粗糙的掌心箝住凤嫦娥尖细的下颚,不让她有摇头说不可能的机会。�
要用什么样的言词,才能诉尽他此刻矛盾的心绪?低头凝望怀中人儿的发顶,邢培玠脑海中净是一片千愁百绪交会而成的茫然。
��隐身在暗处陪了一夜,北武郡王府的三公子和她的对谈,他也一五一十的听进耳里,当时满脑子的念头是杀了前来提亲的墨凡庸,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会一口答应这门婚事!
明知这门婚事无关情爱,她却答应嫁给墨凡庸!想到这里,邢培玠忍不住咬牙咒骂在心底。
于是乎,他再怎么清楚自己不该出现在她面前,妒嫉和介意也逼得他非出面不可,坏了原本只想躲在暗处,谨防冷焰潜入夺她性命的打算。
睽违一年有余,她的身形消瘦不少。邢培玠收紧双臂,估算于心。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听闻了不少关于她的消息,其中绝大部分是后羿将军请命带兵出征、后羿将军凯旋而归的种种消息,无一不是投身沙场、置身于生死之间,从未听说她想辞官隐退,仿佛全心寄托在沙场上似的不要命。
而这,全是他一手造成的,因为他的绝然离去,因为他的一句各为其主、分道扬镳,造成这种局面。
“你……”费尽心思找回自己声音的凤嫦娥试着开口,才发觉一出口便有明显可听闻的激动,随即收口缓了许久,再出声已是冷然平静:“你藏身多久了?”
“久到你和他的对谈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还不恭喜我将嫁入四郡之一的北武郡王府?”
“不准嫁。”要他恭喜她?她竟然要他恭喜她!“你不准嫁!”
“圣命难违。”
“他还未下旨。”
“近日内圣上将下旨赐婚。”既然他全程都在,就不应该漏听这么一段。“放手,你搂的是北武郡王府未过门的媳妇。”
“只要你说不,他不会逼你。”
“你若没漏听,应知我嫁予墨凡庸有四个好处。”
“没有一个关于你自己。”朝廷政局、奴势分布,哪一个攸关她?
“男婚女嫁不该如此草率。”
“多谢忠告。”凤嫦娥自始至终不曾转身抬头看邢培玠一眼,木然的视线直望前方,发觉不知从何时起,串串飘雪已如断线珍珠般,紊乱地从天而降。
她翻开掌面朝天,接下一颗雪珠,瞬间便融在温热的掌心化力水;只因天冷,迅速在掌中冻结成霜。
凤嫦娥呆望著掌心的薄霜,一只厚掌离开她腰际覆上她的,片刻,霜化成水、更甚者,蒸散在彼此相叠的双掌间。
是暧昧,亦是记忆回涌,令人思及曾有过的亲昵相属。
“他不会与我同房,你大可放心。”最终不过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这也是她之所以点头答应这门婚事的原因。
“这不是我阻止你的主因。”她以为他劝她打消念头为的是什么?“别涉入朝廷争权夺势的纷扰中,你不适合。”
他阻止她,为的是不愿她成为朝中争权夺势下的牺牲品。
她不适合?凤嫦娥哼声一笑,“这世上又有什么适合我凤嫦娥?待字闺中?琴棋书画?款纱女红?不,那些没有一样适合我。”她不是一般弱女子,打从决意习武开始,她就从未想过自己有手拿针线的一天。
“我没这意思。”
“嫁入北武邵王府后,我依然是承天王朝第一名女特军,依然可以缴横沙局、无人干涉,一如现在。生死无人闻问,就像此址莹莹独立、傲然于世的寒梅。”
“你不是一个人。”唯恐她特消失在这皑皑白雪之中,化成一株梅村,邢培玠惊慌地收紧孤臂不放。“你还有我。”
有他?“呵呵呵,哈哈哈……”仿佛听见人世间最有趣的笑活似的,凤嫦娥笑不可抑,频频颤抖的身躯像尾是子偎向身后人。
她的笑,太多悲愤、太多怨怼、太多孤绝,也太多嘲讽和被伤透心的寒怯,足以令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