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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薪酬不低,时间对得上的店是多么不容易。
可是后来工作迟迟找不着,眼睁睁坐吃山空,吃到后来真是恨不能一块钱掰成两半来用。
今天的工作十之八九也是泡汤了,所谓的得不偿失,大概讲的就是她这种。欧阳琪伏在水池边,口干舌燥,口水吞得咕噜咕噜响。她觉得今天早上要不是她慌不择路,也不至于白白浪费那几十元的的士费,想起来至今心头都还沥沥滴血。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要算有人也是她和上帝。上帝大抵是管不着她的,她又不信教,要算信也是信佛教。然后她抖抖口袋,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咚”一声沉到池底,然后脱了鞋袜……哦不!又收收……袜不能脱,撩了裙摆跨进去。
一阵冷意袭来,欧阳琪咝咝吸气,该死的伦敦,早春总是来得那么迟,明明已是五月,这里却还是一片春寒料峭,冻死人了……她努力够着底下的硬币,嘴唇一阵哆嗦,牙关咬得哒哒响。一只脚去摸索水底那支笔,双手则不停地收罗钱财。
做贼要做得像她这样有技术含量,着实不易。她是这样想的,要是万一人一来,她就捞笔走人,真实目的永沉水底!
可人也真是高明,不免有将硬币塞到夹缝里的,专防像她一类的贼人。有一枚她就怎么拔都拔不出来,又不舍得错过,一只手使不上力,偏一只手又兜得满满的,却还要一直沉在水底,不让人看见。早知道她就挎包进来好了。
她深吸一口气,身子再往前探了探,裙角发梢全都泡到了水里,一只手挠啊挠的,咬牙切齿。突然就感觉耳边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越来越清晰,然后低沉的一个声音响起:“……要不要我帮你?”
“嗯?”欧阳琪猫腰侧头,看到黑色的裤管,就木木地顺着裤管往上瞧,黑衣、手臂、纱布……再扭颈45度,颈、脸、墨镜,一一对上了——
“啊——!!!”手下一个用力,硬币拔起,却向后仰去,脚底那支笔圆滚滚的像车轮——没顶一阵刺骨寒四面八方灌进来,灌得耳鼻咕噜咕噜响。
硬币“咚咚咚”四下散落,水波四起,欧阳琪扑腾了好几下才站直得起身,好不容易伸得出手来,又哈啾哈啾连打了几个喷嚏。
完了,回去肯定要生病。欧阳琪捂着口鼻后退几步,拂开额发勉强露出一张小脸来,蜿蜒水柱顺着鼻尖不断流到唇角,一说话仿佛水花四溅。
保罗“噗嗤!”想笑又忍住,低头“咳咳”咳嗽了几声掩饰。查理斯离得近,都被水溅着了一些,白色纱布吸水特别快,一眨眼功夫只留下浅灰色的湿水痕,贴在肌肤上冰凉冰凉的。
大概是失血过多,又或者是脚面上的麻醉药效还没过,查理斯一时眼晕,只觉阳光下满眼翠绿……一排一排的冬青满眼翠绿,恍惚中仿佛时光交错……他一直走一直走,沿着冬青隔出来的小路一直走,黝黑的夜色迎面袭来,夜风迎面袭来,他第一次觉得后花园这么大,大得像个迷宫,怎么走也走不到出口……那时他十岁,夜色中他只记得满园的植物都是绿的,绿得迷人眼……风也特别凉,吹得肌肤冰凉冰凉的,比现在还凉……眼前那张脸一晃,查理斯才发觉原来墨镜下那满眼的绿色,是草坪。
有水不断顺着她的裙角发梢流到池里,声音清晰嘀嘀可闻。他一动,她又后退了一些,看着他们的眼神都颤抖了起来,湿漉漉的,仿佛一只惊恐又无辜的幼鹿。
欧阳琪抖得像筛糠,却不肯爬出水池去,她想其实与那人隔着道水泥墩也是安全的,因为他的脚板也包扎着,还裹着挡脚板,他爬不进水里来。
不过她又忍不住不笑,珍妮那双英国本土“莫罗”牌高跟鞋,虽然是趁着打折买的,可质量未免也好得有些过分,怎么一踩下去人就成这样了呢?
她咬着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也不说,就这样站着,像旧时演的无声电影,岁月光影里光靠眉目便可传情,她甚至能听见影带里岁月留下的沙沙声。
静,太静了。
丈米之外肃整地立着十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颜色款式都统一得可怕。
近处的则从上到下,包得活像个木乃伊,白花花的一片,阴着脸一副看她如何巧舌如簧的模样。
欧阳琪猜想他们会不会腰间配着枪?
猜完她自己又把自己哆嗦了一阵。四周防守严密,不可能再溜了,肉眼范围内连个小警察都没有。不过就是小警察来了,他能管得着这事儿吗?
这人看着不像是个善类,怕只怕他大手一挥,便左右夹攻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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