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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经地义,好像她这个人已经就是他的一样,秦慢先是有点乐,后来心里却慢慢地浮出一层淡淡的苦涩,掺着一丝酸。她记得在很久以前也有人对她说过差不多的话,那真是太久以前了,久到回想起时仿若隔世。
“督主……”她轻轻巧巧地开口,“一会我想出趟门,行吗?”
他心不在焉道:“想出去玩?今儿才来京中,且歇一歇,明儿我叫上人陪你出去走走。我与你说,这燕京儿可以说是四海内屈指可数的地儿,一天连半边城都走不完,光是东西市就能逛上一天两天。”
许是太久没有和别人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简单的唠家常,打开话匣子的雍阙竟是有些像个话唠。秦慢安安静静地听着,忽然间她觉得雍阙也是个可怜人,连个说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雍阙抬起茶盏润润喉,看着秦慢笑眯眯地托腮看他,不觉扬扬眉:“你又看我在看什么?”
“督主好看!”秦慢回答又快又脆。
雍阙揪巴起了眉毛,在她额头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哪有说男子好看的?”
“督主就是好看呀,”秦慢真挚无比地看着他道,“我从来没见过比督主还好看的人,”她想了想,“督主还是个好人。”
“我不是个好人。”雍阙定定地看她,“从来没有人认为我是个好人。”
“好人也罢,坏人也罢,都是要死的。”秦慢回答得没头没脑,“督主救过我护着我,到现在还给我住着好房子风不吹日不晒,天天有饭有肉高兴时还能喝口酒,督主对我来说就是个好人。”
雍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她:“你这丫头也太糊弄了,两口白米饭就能拐了你。”提到酒,他忽然来了兴头,“我去年在画堂下埋了自己酿的酒,想想也能挖出来喝了。走,我带你去瞧瞧。”
“画堂?”秦慢愣了愣。
雍阙说是风立马就来了雨,登时就将秦慢拖到了东边的画堂中,将人搁到一边雍阙卷起袖子步子从哪里摸出一把铁锹,再三找了番,对着棵有些年头的老桃树挖了起来。
秦慢在旁看傻了眼,讪讪地想帮忙可又插不上手,只好看着高贵雍容的督主亲力亲为地刨地三尺。别说,还真给他挖出两个黑油油的坛子。圆滚滚的坛子不大,雍阙一手提着一个上来,拍干净了泥,刚想起开又有点犹豫:“你过来。”
秦慢颠颠地过去了,雍阙把酒坛子往她怀中一塞,昂着高贵的头乜着她说:“你看看还能喝么?”
哦,秦慢晓得了,督主他老人家害羞了,不大相信自己的手艺了。她屁颠屁颠地将封口拆了,一闻,香气扑鼻,顿时夸道:“好酒好酒!”
“真的?”雍阙眼睛一亮,刚要将另一坛也拆了却被秦慢连忙阻止,“别别别,督主。”
“怎么?”雍阙诧异。
秦慢望着美酒满是发自内心的怅惘与遗憾:“不瞒您说,以前身子好的时候我也爱喝上两口,打落下病根后便滴酒不能沾了,辜负了督主的美意。”
良辰美景,图得就是对饮成双,只有他一人饮酒为免扫兴。雍阙难掩一丝失望之色,随即摇摇头:“不能喝便不喝,在这府里任何事你都不必强求自己。”
他拎着一坛酒,就着堂下台阶席地而坐:“难得清静,你陪我在这坐坐,我自个儿喝上几口解解闷。”
刚回京,皇帝和西厂的事迫在眉睫,多少事等着他去摆平,他却说清静?
秦慢晓得他是为了陪初来乍到的自己免得孤单,顿时打心眼里涌出感动来,她在雍阙身边坐下,声音柔柔的:“督主您喝吧,我看着您,待会您醉了我就扶您回房。”
雍阙灌了一口酒,不加掩饰地嘲笑道:“就你还带我回房?”
秦慢赧颜,忙做辩解:“我力气其实不小的!以前和宋微纹在山里打野猪都是我拖的。”
雍阙明显不信,拧了拧下她的腮继续喝他的酒。
画堂下浓荫如蔽,点点星光散楼在横斜的疏影里,雍阙斜倚着台阶有一下没一下地灌一口,他的脚边上已经滚了一个酒坛。秦慢瞅着这么喝下去,再淡的酒也伤身啊便道:“督主,您悠着点。”
“都说了几次不要叫我督主。”雍阙懒洋洋地道,酒里可能掺了桃花,浓郁的香气熏得秦慢这个没喝的人都有上头,他点着她的鼻尖,眼眸里浮动着着点点星光,“叫雍阙。”
秦慢看出他已经有几分醉意了,喝醉了酒的人只能顺不能逆否则他这尊大佛闹起来不得把燕京给拆了一半?!
犹豫了会她不太熟稔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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