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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千金闺秀,更不是宫里的哪位娘娘公主,他自觉要尽心的出谋划策。将人带回府里不是个难题,但人带回去是要过日子的,勉为其难可就不十全十美了。归根结底,讲究个顺心顺意,两情相悦才能和和美美的不是。
秦慢望着自己磨得发白的鞋面,不言不语。这种福气,真是令她受之不起啊……
霍安边觑着她脸色,边百般沉重的叹气,唱念做打索性都齐全了:“姑娘,你是不知道,别看督主外边儿风光无限,连当朝的相爷都对他礼遇三分。可古人说得好,高处不胜寒吶。别人看他脚下踩得是黎民百姓,头顶的是皇恩浩荡,没人看到在他那位子上的有几人是得善终的?步步踩在刀尖上,前头是狼,后头是虎,稍有不慎还可能被自个人扒皮抽骨地吞干净!”
说着说着他抹抹红了的眼眶:“您别觉得他苛待了您,是个人在宫里头那地方沉浮个十来年都会憋出些脾气。”
“唔……”也不知道这一声的意思是她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秦慢默默走了一会,抬头一看,“咦……霍小公公,我们是不是走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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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日的时辰过去了,小憩了一觉的雍阙睁了眼,撩了帘子一看,不免疑道:“还未到青阳县?”
秦关回了京,雍阙的贴身护卫换做了锦衣卫中的校尉逯存。逯存天生生了一张娃娃脸,很多对手为此轻视了他从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师出不详,招招剑走偏锋,对比秦关,这个青年唯一欠缺的可能就是寡言少语,不善言辞。
雍阙开口问了,他利落地一跃下马,沉默了片刻道:“厂公,人在后面,走得慢。”
这么长的时间,雍阙对他的说话风格已十分了解,只是人在后面……他稍一回想,隐约记得半日前霍安来与他通报了秦慢的什么事。他满脑子正在新帝与海惠王间周旋,心不在焉地一句话就打发去了。
攒着拳头揉揉眉心,他醒了醒神,口气淡淡,听不出喜怒:“他们慢你就由得他们慢吗?”
逯存默了默:“属下知罪。”
多余的话没有,直接纵马拿人去了。
须臾,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奔来,这回逯存什么也没说,干脆直接跪在地上:“督主,人不见了。”
☆、第17章 【拾柒】劫道
青阳县地处惠州郡边境,北面邻江,其余三面环山,绵延丘陵不绝。秦慢他们弃船登岸后走的是官道,前半截儿尚且大道平坦,入了青阳县的地界,一会入山一会过水,夹道两侧浓荫葱翠,宛如个迷宫绕得人头晕。
一个不慎,秦慢与霍安两人在偏偏绕绕的山路上迷了方向……
雍阙那顶舒适华贵的大轿已不见踪影,山中树影横斜,黄鹂鸟活泼的叫声从云盖似的树冠里直冲云霄,却愈发衬得山林寂静。两人面面相觑,霍安哎呦地跺了跺脚,往前跑了几步扯着又柔又细的嗓子呼喊:“雍爷?!!逯哥儿??”
喊声空旷地回荡在山林间,连只翠鸟都未惊动,寂寂一片,静得人心慌。
秦慢四下环顾了一圈,眨眨眼,往左走了数步,摸了摸高耸数丈的老松树;往右又走了数步,弯腰看了看深陷泥中半人高的巨石。她在石上敲了一敲,疼得她嘶了口气,揉揉发红的手指。
生怕再丢了秦慢的霍安心急如焚一回头,就见着秦慢半蹲半立地趴在石头上,探着脑袋不知在瞅啥。他哎呦又叫了声,风风火火冲过来将人扒拉扯了下来,上上下下掸了一遍:“祖宗哎!山里湿气大,毒舌蚊虫又多了,脏了衣服没什么,万一沾了什么不干不净,人受罪算轻的,重的要丢了性命!”
“不妨事的,”秦慢乖乖被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指着石头底部,“你瞧,石底草是压断的,可见石头原先不在此处,是后来搬来的。”她又摸摸石面,将指头伸到霍安面前,“你说山里湿气重,可石面干燥甚至留有余热,可见从日头下搬来不久。”
霍安摸了摸石头,还真如她所说!可……他茫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并没见人影,也未见脚步:“哎嘿!谁没事儿干吃撑了般块石头搁这儿?”
秦慢再次环视四周影影绰绰的密林,叹了口气,决定将话说得通透些:“有人不想我们走吧。”
她话音才落,一道粗犷男声从天而降:“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嗖嗖”,他们身边雨点似的落下长箭,将刚想拉着秦慢狂奔的霍安当即震慑在原地,不敢动弹分毫。
霎时十几个彪形大汉或持枪或持刀从林影里鱼跃而出,个个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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