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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做了一个精致的台架,将珍珠摆放在台架上。这样平日一低头就可以看到。
不是她不愿意收起来,而是她的宝物已经多得放不下了。
李瀍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往她的怀里塞。她喜欢珠宝发出的圆润光泽,就犹如男人喜欢美女和地位。也由此,惹来许多嫉妒或羡慕的目光。
连某些富甲天下的巨商坐贾和身份尊贵的王孙贵族,都恨不得能成为李瀍的女人,见识一下那些旷世奇珍。
咸宁殿因为女主人的彻底复原而变得热闹起来。灯火璀璨绚烂,仙乐总是不经意地从那高墙青瓦中飘逸流淌。偶尔天籁一般的吟唱声飘向天空,飞向大明宫的各个角落里。
她以最浩大的声势宣布自己再次复活。昭告那些黑暗中窥视她的眼睛,他们应该立刻虔诚得垂下头颅。
李瀍被那婉约动听的歌喉吸引。
身旁的侍卫推开了厚重的大门,他跨过高高的门槛,像是从人间来到天庭。繁花铺地,柔纱作帐,宝石悬空。一阵香风拂过,他看到一只翩然而飞的蝴蝶。她停落在他的面前,跟随着胡乐的节拍,旋转而舞。飘洒的红裙如风如沙,亦真亦幻。
王萱不但褪去病态,人还丰盈起来。脸色潮红,色如晓花。她急速旋转,好比一朵随风飘摇的雪花,又如柳枝随风飞举。左旋右转不知疲倦,快得堪比疾风,堪比一只呼啸而飞的利箭。
一百圈,一百二十圈,一百五十圈……她转啊转,最终滚入他的怀里。
他迫不及待地俯身吻下去。乐工都识趣地离开。
所谓小别胜新婚,二人痴缠了两天两夜。无尽的放纵缠绵,无尽的欲望释放,在火与烈的交织中汹汹燃烧。她含情脉脉的眼神和姣好雪白的身体,酿造出最甘美的葡萄酒。他沉迷进去,不能自拔,陷入空前绝后的极致快乐与疯狂。
她的手像一条蛇滑过肚腹,蜿蜒向下。复又缓缓向上,停滞在他的胸前。她倾身咬住了他的唇,熟稔地吞吐着他的两片薄薄的唇瓣。他张开嘴,将她的全部咬下吞噬。
潮起潮落,等一切退却,她伏在他的胸膛上喘气。后背渗出的汗珠因为肌肤过于光滑而滚落至床被上,绽开一朵灰黑色的小花。她的额头也满是细汗,头发不再顺滑,而显得有些粘滞潮湿。
他的胸膛宽阔伟岸,肌肉结实,这是多年来骑马射箭的结果。随着呼吸而一起一落,细密的汗衬托得越发充满韵味。
“五郎,”她把头埋入他的胸膛里,声音极其轻柔,放佛这一声呼唤饱含着无尽的情意:“你为什么喜欢我?”
“喜欢?”他神情怡然,“不,不是喜欢。是爱,是恨。爱是一种内心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它更接近于灵魂,是最纯洁最动人的情感。”
“你说的恨又是什么?”她问。
他笑起来:“至于恨,恨你有时候太傻,傻得要跟我作对。”
“我真的傻吗?”她抬起头看他。
“我已经坐上了龙椅,就得做一个好皇帝!”他加重了最后的语气,“藩镇、北衙、南司,三大势力,我得平衡,让他们互相掣肘。谁敢出头,我就收拾谁。当然,还有后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圣上,”她披上了外衣,从床上坐起来,“你是怨我替仇士良求情吗?”
他并不回答,只若有所思地拨弄着她的发尾。
“我明白了。”她的声音低下去,“你要做圣明君主,必须得抛开情感。你不可能像高宗那样,为了爱情而将尽心尽力辅佐自己的长孙无忌和褚遂良贬谪流放;为了爱情而放任身旁的女人胡作非为。”
她走下牙床,把轩窗打开,让带着花香的清风吹进屋来。窗外升起了一轮新月,弯弯的如女人的眼睛。
沉思良久,又开口道:“圣上,你还记得我曾被流放岭南吗?”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瞄了她一眼,“朕给予了他们高官厚禄,是他们自己不懂得珍惜。你要还的恩情已经还尽。此事,不允许你再提。”
她侧过头看他,看他那张刚毅的脸沉浸在月光之下,泛着睿智冷冽的光。她突然明白,有些东西必须舍弃。他们对她有恩,但无益于江山社稷。这是一个因果循环,因为朝中有这么一群奸邪小人,百姓才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他的父亲才会因为贫穷而卖掉自己的女儿。
不能因为一己私念,而枉视法度。自己看的书不少,怎么反倒不如他知晓事理呢?因为是一个女人吗?还是因为孤寂,而太过执着于感情了呢?
感情与社稷,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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