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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安全气囊及时发挥了作用。
车身一停止住剧动,龙骧便不留恋地跳出车门,身子未站稳,凑热闹的人潮和来自四面八方涌入的喇叭声,已紧紧地捆束住他的神经。
这种不可饶恕的错误怎么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在迈阿密,在华尔街,他每天经手处理的金额以千万美金论,投资与否是绝对不容许有一丝判断错误的,只要稍微有什么不对,后果就会像这次和沈氏科技合作企划案一样。前车才殷鉴不远,今天又发哪门子呆,莫名其妙引来一场追撞车祸?
先是让一个惹火女郎坐上他从不轻易对女人敞开的车门,当下又迷糊撞车,这接二连三的失误要是传回夏威夷,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喂……该死的你,发什么愣,快来帮我一把……”
在一片喧嚣的沸腾中,他的耳朵钻进一连串压抑着痛楚、咬牙切齿的呻吟声。
那辆小欧宝车头全毁,声音是从破碎的破璃窗内传出来的。
龙骧回过神来,疾步趋前。
一团浅浅的紫被困在驾驶座上。
龙骧想也不想,朝着身后的人群低吼:“别净站在那儿,快去叫救护车!”随即弯下高头大马的身躯钻进小小的空间。
他那天生领袖群伦的气势慑服了一于看热闹的路人,立刻有人从车里拿出大哥大叫救护车,也有人捋袖解扣加入救人行列了。
“呵呵呵,丁绯,几年不见,你出落得更漂亮了。”一个胖墩墩,圆滚得像尊弥勒佛似的老人笑眯眯地说道。
只见他巨大的身体“沉”在印花布沙发里,双手闲适地放在膝上,庞眉皓发,一副标准老好人的模样。
丁绯还算有坐相地坐在他对面,晶莹闪烁的眼底净是顽皮的光芒。“您倒是变得有点‘中广’了。”
“呵呵呵,”他不以为意地陪笑。“你许多年没回学校,待会儿我请阎主任带你到各处参观一下。”
她打量校长室内数年不变的摆设,无所谓地摆摆手。“不必了,学校就像我家厨房,我熟得很。”
“呵呵呵,那就好……”
嘿,这种说话口气、自信满满、目空一切的调调,怎地如此似曾相识?啊,难不成……不不不,绝不可能!
一直坐在一隅的训导主任阎罗心中陡地一动,他倒吞了口口水,原本柔软的脸部线条因挑起的眉而变得严肃起来。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把原本放在膝上的手臂伸得像尺那么直,喔,更正,是手指。“你……你是那个丁……绯?”
丁绯回眸一笑。
她的笑可不是唐朝大美人杨玉环式那种倾城倾国的笑法。丁绯的笑是那种阳光灿烂、憨憨傻傻,甚至还有点笨笨的一种毫无心机的笑容。偏偏,这种甜蜜如精灵的笑法挂在她美艳绝伦的脸上,硬是教人容易生出非分之想。
她的笑容虽攀不上倾国倾城之列,但却会教见过的人终生“怀念”,尤其是阎罗。他身受丁绯招牌式的笑容戕害之深,足教他没齿难忘。
他自诩是现代有教无独的孔子。献身杏坛四十年,再顽劣的学生也逃不过他“春风雨沐”(口沫横飞,三寸不烂之舌是也)的如来佛掌心。
偏偏,他这半生辉煌“战迹”全毁在……她……就是她,对他永远是副言者谆谆,听者藐藐的丁绯手里。
超级头痛人物,她回来了。
“校长,我反对!”
“呵呵,呃?”
“她……她有哪点为人师长的样子?”
她那身穿着让阎罗不寒而栗。当年,她背后有一整旅师连那么多的“亲卫队”天天守在身边,全是远近学校慕名而来的,而他,呜……只能不甘愿地“屈服”在她恐怖的“恶势力”下,睁只眼闭只眼地任她游走校规边缘。至今想起,他犹觉浑身发寒,怎知那噩梦般的丁绯又回来了,而且,以后、天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失去的理智早已忘记有寒、暑假及春节这档子事),都无法避兔要见到她的命运。啊!完了,他的人生一片黑暗……
丁绯眨也不眨的大眼睛,俏灵灵地看着阎罗王那灰白不定的脸色,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悄悄地做了个小鬼脸。
她也才在怀疑“阎罗王”刚才对她过于客气的态度哩,原来他压根没把她认出来。
“她不错呀!”老校长挪挪镜框。
阎罗王一时语塞。
撇开丁绯那些“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闯祸事迹不谈,其实她是个成绩一等一的优等生。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