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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住宿之地。在前谷两侧,则是一家家客栈、商号、酒楼等商业、娱乐场所。而靠近谷口两侧的一座座窑洞,则于内部挖通串联起来,充做了藏兵洞。
杯朋羽的安排,既照顾了李光岑族人的生活习惯,将其妇孺老弱留居谷中从事工商、或从事农耕,又解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安排倒也合理。杨浩点头道:“安排的很好,不管是契丹还是其他诸族,但有多个种族杂居的,大多依其民族风俗、生活习惯,分别设官定制予以管理,比如契丹就设了南院、北院分别管理汉人和契丹人,这是合理的安排。否则时日一久,必起纠纷,他们各有不同的习俗,这一点必须要考虑到,不能不切实际,强行融合,这种事情,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杯朋羽唯唯称是,杨浩又向他们了解了一下这段时间民政方面的进展,程德玄、李光岑、柯镇恶等文武官吏已纷纷赶到,杨浩排开座位,让他们一一落座,这才问起近来与其他部落族群发生冲突的原因和经过。
原来,杨浩离开的这些天,芦岭州百姓与党项七氏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同时,许多暂时没有营生的百姓则结伙进山打猎,采摘栗子等野果,或发卖或晒干贮藏,而狩猎的野物则腌制兽肉、硝制皮毛,准备过冬之用。本来这些自发的行动非常好,百姓们有了事做,徘徊在百姓中间的彷徨焦虑的情绪也消失了。
但是猎人们走的远了,渐渐便与居住在山中的一些羌人小部落发生了接触。这些部落不大,最大的也不过几百人口。有些小部落的羌人与他们接触之后,知道了芦岭州这些汉人的存在,便把自己猎来的兽皮野物拿来芦岭州发卖,因芦岭州往来的客商很多,他们的兽皮兽肉大多都能买个好价钱,再买些粗茶盐巴布匹回去,可谓皆大欢喜,消息传开以后,便有更远处的羌人部落赶来与他们交易。
但是羌人部落并非全是友善的,这些小部落还知守礼买卖,而那些稍大部落的人则比较跋扈野蛮,有时他们强买强卖,不免于芦岭州的商贾发生争执。同时,这些汉人商贾中也不乏投机钻营者,在以物易物时常常搞些以次充好的把戏蒙骗他们,双方的冲突便开始不断升级。
这些羌人吃了亏,回去便纠集族人来寻衅闹事,初时还只是亲戚、朋友,双方一旦发生打斗,便迅速变成了整个部落的战争。本来程德玄还把这些事情当成民间纠纷,想要予以调停处理,可是那些羌人哪知什么王法,他们先是来寻衅生事,随即就演变成了半路打劫泄愤,抢掠起了来往的富商。
一得了甜头,这些人更是食髓知味。纠集的人马越来越多,他们呼啸山林,干脆就扮起了流匪,把芦岭州当成了一块予取予求的肥肉,李光餐和柯镇恶两位团练使急忙组织团练巡戈防守,与他们几番恶仗下来。双方冲突愈发激烈,已经发展成了芦岭州汉人与当地土著羌人之间的一场战争。
为了防止他们时不时的潜进芦岭州来杀害百姓、劫掠货物,所以柯团练才在四周设下警哨,但是这些刚刚组建的民壮不是那些野蛮的羌人对手,芦岭州百姓着实地吃了些大亏。幸好这时李光餐的数千族人自吐番草原赶来,这支部落无论男女老少俱都骑**湛,木恩从其中抽调青壮加八民团,这才弥补了本地民壮许多都是州放下锄头的农夫,战斗力还不够强的缺陷
杨浩听得双眉紧紧蹙起,望子李光岑一眼道:“木老,这些羌人是党项羌哪一氏的族人?”在他想来。已与党项七氏秘密结盟,自己身为七氏共主,难道还约束不了这些羌人。何至于闹到不可收拾?
李光岑看其眼色,已知其心意。便道:“府台大人,羌人有许多互不统属的部落分支,所谓党项八氏,只是族群最大的八氏。横山一带。最大的一部就是野离氏,但是还有许多其他的部落,这些大大小小、的部落散居在横山一带,大的不过三五百帐族人,小的只有数十帐族人,总数却有一万三四千帐。他们既公仙八狩猎。还从汉人那里学会了耕种,这些羌人部落与野离氏一样骁勇善战,尤其擅长山地作战,却既不归夏州统辖。也不归麟府两州管治。”
杨浩摸摸鼻子,愕然道:“万宇帐的羌人,至少也有六七万人了,这么多人,却是天不收地不管,三藩俱不理?”
程德玄自霸州往北汉军前效力时,曾仔细研究过西北的地理形势、人文状况,对这里的情形也了解一些,见杨浩有些不解,便道:“府台大人,这些羌人散居与横山山脉,本不易管理,又兼民风彪悍,所以无论是夏州还是麟州府州,对他们都以安抚为主。”
杨浩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何谓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