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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搬了。
乌龙从地上爬起来,就感觉自己右腿小腿处火辣辣的痛,想是被烫出的水泡刚刚不小心弄破了,他四下看看,发现马镖头不在,想想反正自己左手也使不上劲,腿也痛得要命,于是强撑着自己挪到一边靠着廊檐坐下休息,初夏的午后阳光还不是特别辣,暖洋洋照在身上很是惬意,布料摩擦着伤处不是很舒服,于是乌龙将衣服下摆拉开,索性除去鞋袜,将两条裤管都卷了起来,露出白晃晃的小腿肚子,舒服的轻叹了一声,身子向后倚靠微微眯起眼睛,乌龙的特技并不是那一手好功夫茶,而是随时随地都能打瞌睡。
马镖头处理好事情回到仓库时,就看到手下伙计们一个个热火朝天的在忙着搬运打包装箱,镖局的二当家居然在一边的回廊边睡觉。马镖头拳头又紧了紧,几步走到那个在地上都已经睡到天昏地暗地人身边,刚想抬手拍醒他,却看到乌龙侧靠着的脸庞,左边的刘海滑下脸颊,露出那条从眉尾到脸颊中间的疤痕,原来冯惜这次摔的也有这么重么,心中这么想着,那只要拍下去的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来,马镖头俯□临近了去查看,才突然发现他与顾冯惜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却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看过他的脸。
阳光下的脸已经不复过去的稚气和圆润,消瘦而沉稳,马镖头记忆中的冯惜从来就是张扬的,活蹦乱跳的,不拘小节的,似乎从来没有见过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睡着的样子,冯惜有一双微微下垂的眼睛,但他总是意气奋发风风火火的,连带着那双下垂的眼睛都变得飞扬起来,但马镖头想起昨天坐在房中的冯惜,下垂的双眼平静而悠然,似一汪湖水虽然九曲八弯却风平浪静,眼下这双眼睛轻轻闭起,恬静而柔和。
又瞥到乌龙卷起的裤脚,黑色的武服宽大而深沉,倒更显得着衣之人莹白似雪,纤细而瘦弱,马镖头又心想,原来冯惜这么瘦的吗,再回头就看到乌龙右边小腿上一片殷红,几处破皮的地方还流着脓水,马镖头眉头一皱,片刻就想到是那日在茶室里踢翻了煮水的炉子烫到的,伸手一把将乌龙打横抱起,乌龙睡得死沉死沉,全然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在马镖头怀里稍微扭了扭,似乎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将头窝进马镖头结实温暖的胸膛又死沉死沉的睡过去了。
乌龙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晚食的时间了,窗外夕阳缓缓下沉,乌金光华透过窗纸洒在乌龙的脸上,他对着夕阳傻愣愣又发了一会呆,才感到肚子是有些饿了,翻身下床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怎么睡在自己房里?”又看到自己右脚被仔仔细细上了一层绷带,更加疑惑了,难道自己又失忆了?这失忆怎么这般莫名其妙?
乌龙想本来自己明明是在帮忙搬货,如今偷懒睡觉也不知道被哪个好心人抬回来,绝对不能被马镖头遇到了,否则又不知道要遭什么无妄之灾,于是乌龙很有耐心的做到桌边,翻出一本书来看,果不其然,没看两页,小丫鬟就带着饭菜进来了。
“二当家你醒了呀,怎么看书也不点个灯。”一边说着,一边将饭菜铺到桌上,又点了油灯。
“大当家知不知道我在房里啊?”乌龙端起白饭,也不客气大口吃了起来。
“你睡糊涂了吧二当家,是大当家把你抱回来的呀。”
乌龙一口蛋花汤还没咽下去,一口喷了出来,猛力咳嗽,被呛着了。
五日后镖队启程,十多个人的队伍,马镖头亲自押镖,走水路进临江不过几日就进城了,乌龙坐在货车前,抬眼就看到行在前头的马镖头坐在枣红骏马上,宽阔的后背挡住了刺眼的阳光。这几日同行两人交流也并不多,一方面马镖头要照顾全队人的行程,一方面乌龙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再者,二当家喜欢大当家,但是大当家喜欢南宫先生的这事,镖局内众所周知,乌龙作为当事人,又想到马镖头两次抱着自己的情形,见了马镖头总有些尴尬。
就在乌龙胡思乱想这会儿,马镖头抬手一仰,叫停了队伍,乌龙这才回过神,原来已经到了县老爷家门口了。
这临江县的县老爷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官,但临江也算长江蜀道的重要枢纽,自然也是财大气粗了一些,买了这么多安溪上好的铁观音,一些用作自用,一些也可以送去给上司、富商和蜀中那位老丞相。
镖局的队伍一停下,就有衙役进去通报,众人下了车来,准备听着差遣卸货,这时从朱漆大门里走出一个师爷打扮的中年人,马镖头上前行礼,乌龙也跟在一边,马镖头刚想开口说话,没想这个师爷突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众人都莫名其妙的看了过来。
“这、这、这不是乌龙公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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