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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今儿纳兰夫人专门去看了咱家的悠然呢,说容若远在北边,特地命人带了字画要家里人转交给悠然。”
佟国维眼神越来越亮,还是问:“这么说来,岂不是让悠然去做人家的继室?这样恐怕不妥吧?”
佟夫人撇撇嘴:“有何不妥?那纳兰容若也是个重情的人,如今明摆着对悠然有意,对她还会不好?再说了,背后还有咱们佟家和宫里的贵妃娘娘,还怕遭了怠慢?”
提及佟贵妃,佟国维叹了口气:“我还就怕宫里头不支持。你可记得,当初求了这个女儿,可是她的主意,为了什么,你我都清楚。虽说皇上重孝,这一两年不会再进新人,以后呢?她膝下又无子嗣,若是有个万一,宫里头就没有咱们佟家的份儿啦!”
佟夫人一直对悠然“命硬“耿耿于怀,想了想,说:“太皇太后是十二月底崩的,皇上既是重孝,那二十九年七月的大选取消也是不定的。再下一届就是三十二年了,那会悠然已是逾岁了,还有五六年,那会儿咱家也都有旁的适龄女孩参选了。”
佟国维想了想,说:“也是,不过还是得跟宫里头商量商量再做打算。”
另一边,车夫慢悠悠的赶着华贵马车,明珠夫妇坐在马车里说话。明珠闭目养神,夫人偷眼看了看他,小声说:“头先我去瞧了悠然格格,真是端庄自持,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呢!不愧是太皇太后亲自教养出来的。气度尊贵优雅,与别家女儿大是不同。”
明珠微颔了颔首:“太皇太后好计较。替她寻了佟家做靠山。佟家的意思呢?”
夫人见他有些意味,连忙说:“我看佟夫人的意思,也是属意在宫外寻良配的。咱们容若没有媳妇快十年了,妾身就想着,与其寻个不了解的闺秀,还不如寻一个得他欣赏的女子。老爷也是知道的,容若最重感情,好不容易对一个小姑娘有些不同,这小姑娘身世也堪匹配,若是成了,岂不成就一段美满姻缘?”
明珠摇摇头,说:“容若儿女情长,太过沉溺于风花雪月,全然不顾家族事业,真真可气!你还顺着他的意,真是慈母多败儿!”想了想,长叹一声,“罢了,也幸得他这般性情,深得圣心。这悠然格格身份特殊,配他倒是大善:她名义上是佟家千金,咱们便得了佟家的支持,实际上又是太皇太后最宠爱的外孙女,与众阿哥格格们交好,皇上也会乐见其成。依容若的宠眷,得皇上指婚也是不无可能。”
夫人点点头说:“正是呢!等过了几日,妾身选几幅字画给佟府送去。老爷写家信时顺便给容若提一提,让他也高兴高兴,长年在外头奔波,也不回家,若是得了这个好消息,指不定就会早些回来呢!”
路转
数日之后,明珠夫人在纳兰书房里拣了几副字并几副卷轴亲送去佟府,分宾主坐了,正待命人请悠然过来,在外间侍候的小丫头慌慌张张跑进,胡乱施了一礼,说:“夫人,外院门房说,宫里打发人来,说咱们家娘娘不好了。”佟夫人大惊,慌乱间衣袖拂过茶水,滚烫的热茶洒了一地,小半溅到衣裳上,也未顾得擦拭,连声问:“可说了什么原故?怎生不好法?”
明珠夫人颇为镇定,用帕子帮着拭了,说:“夫人切莫着急,宫里既是来人,亲去见了便知晓了。”佟夫人定了定神,勉强笑着歉意的说:“夫人说得是,也是我太着急失了礼数,让夫人见笑了。”明珠夫人也是明了出了变故,将手中字画交了佟夫人,知机告辞。
长媳也得了信赶了过来,命人传了宫人进来。那太监神色恭谨,说话清楚,亦只道:“奴才是内务府打发来的,因皇贵妃娘娘身子不豫,所以传女眷进宫去。”乌拉氏命人请下去用茶,扶了焦急的佟夫人,安慰道:“前儿娘娘还送了信儿来,没有提过身子不豫,想是不碍事的。”
佟夫人叹息:“你不知道,今儿你阿玛进宫请安,唉——”
乌拉氏心中疑惑,见婆婆无意多说,只得陪着忙忙地妆束起来,自已也赶回寝院换上大妆,预备进宫去。不过小半时辰,一行四乘轿子,急急出了府。从神武门入顺贞门,便下轿换了宫中的车子,又行了两刻钟,终于到了佟贵妃居住的景仁宫。
十岁的四阿哥亲自在门口迎着,众家女眷按品级分了前后齐齐施了大礼。胤禛眼光一扫,没有瞧见悠然,有些失望,只淡淡答道:“众位免礼。还是先去看额娘吧。”负了手当前走进,再不说话,小小年纪已是寡言少语,一派威严冷峻。
佟贵妃面色惨白的躺在榻上。四阿哥坐在一旁亲扶了她坐起身,说:“额娘,家里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