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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前,也不行礼,脆声声的说:“皇舅母,悠然见桃花开得正好,就去挑剪了几枝开得最好的给太皇外祖母送来。”说完把花递给苏茉尔,正要施礼,太皇太后笑道:“罢了罢了,礼就免了。瞧你也不自在。苏茉尔把花装了瓶子,去拿些点心来。”她招了招手,让悠然近到身前,摸了摸凉凉的小脸,问:“没吃饭就去园子里了吧?”
“皇外祖母真聪明。想着带着露珠的花最好,起了身就去了。您瞧,是不是?”
“是。”太皇太后道,看了看佟妃,对悠然道:“这是宫里的佟贵妃,她现在掌管着六宫,但凡有奴才不懂事的,东西短缺的,尽管找她就是。她最是和气的,又知书识理,以后要多多亲近。”
皇太后又道:“先头不是说让你跟阿哥们一起读书吗?佟妃帮你把章程定好啦,还不去见礼谢她?”
悠然走到身边福了福,道:“谢过佟娘娘,还请佟娘娘多多照应悠然在这里先谢过了。”
佟妃连忙回礼,直说:“都是份内事,当不得格格大礼。”自己在一旁冷眼瞧着越看越心惊。想来,是低估了这悠然格格了。
见祖孙三人其乐融融,佟妃寻个由头借机跪安回宫了。
秀荷沏了香茶奉上,见佟妃神色有些郁郁,问:“娘娘,怎么了?太皇太后可是不满意拟的章程?”
佟妃叹了口气,道:“章程很好。”
那就奇怪了,秀荷小心把外袍解下来递给一旁的小宫女,挥了挥手命其他人退下
“秀荷,我见到那悠然格格了。”
“娘娘,莫非那悠然格格不懂规矩冲撞了您?”
佟妃也是不答,脑海里却浮现出刚刚见到的样子:一张脸庞直如白玉,手捧的桃花艳华浓彩,红霞灿烂,黑的眼,粉的唇,竟令开得正盛的桃花黯然失色。
君臣
还未进六月,京城的天气就开始闷热起来。进学一事已定下来了,就在畅春园无逸斋跟阿哥们一起读书。虽说都在无逸斋,但格格们读书和阿哥们的师傅却是不同。
太皇太后已经指了十五年的进士纳兰性德做格格们的汉文师傅。皇帝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素来敬重皇祖母,思量了一番也就准了。心里对这一决定颇感奇怪,面上却不露,只是取笑前来请辞的纳兰:“容若,连久居深宫的太皇太后都慕你的才名,你这“大清第一才子”真是当之无愧啊!”
纳兰苦笑长做了一揖:“臣只是浪得虚名,哪里当得起太皇太后青眼,臣今日前来肯请皇上收回成命。”
“容若你就不要自谦了。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好诗!就是太过悲凉了些。容若鹣鲽情深,可惜情深不寿,令人扼腕叹息。”
纳兰一听皇帝慢声吟了自己前些时候的诗,倒勾起心底的愁思,道这世上情浅情深,原来都叫人辜负。酸楚从头翻悔,心中哀凉,只道:“臣这些俗词俚曲,让皇上看笑话了。”
“容若,你以情入诗,情真意切,痛彻肺腑,令人不忍卒读,又哪里算是俗词俚曲?你喜欢温馨自在、吟咏风雅的生活,朕却偏偏拘你在身边,随朕劳顿奔波,与家人长久分离,以致你连爱妻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你如今雄心销尽,愁苦烦闷,大多是朕的过失。”
纳兰一听,连忙拜倒,“不是,是臣辜负皇上的厚爱,皇上这样说岂不是折煞小臣?”
皇帝亲将他扶起,言语间竟有些语重心长:“容若,你我最是亲近,虽是君臣,实则兄弟。好男儿当志在四方,你这般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实不是大丈夫当所为。你日日伴我身边,我又岂会不知你意志消沉,隐隐有轻生绝望之态。”纳兰正要辩解,他摆了摆手,续道:“你必是不认了。今日我不是以皇帝的身份跟你说这番话。也知道你这般郁郁情状由来以久,只是提醒你:容若是容若,明珠是明珠,不论将来如何,朕定会护你周全。你当知君无戏言。”
纳兰出身豪门,钟鸣鼎食,前程也是平步青云,却轻看富贵,对自已的父亲和混沌的官场充满着厌恶的情绪,加之爱妻早亡,挚友聚散,使他更加困惑与悲观。人们都羡慕他是年少英才,是帝王器重的随身近臣,前途无量的达官显贵,以为无人知晓苦痛心事,谁知这一语道破心结的却是天下间至高无上的帝王!这让他又是惊喜又是惶恐,禁不住热泪盈眶,长揖在地。
只听得皇帝又温声道:“如今太皇太后让你做格格们的师傅,是屈才了些。若你年纪再长些,做个皇子太傅也是使得。朕却知道,你身在高门广厦,却有山泽鱼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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