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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會清理掉盧心堯,他那點藏匿的技能在他們面前都是不夠看的。
盧心堯不知道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有多久了,後背因為靠著粗糲的樹幹生疼,他大腿肌肉都在抖,他只能根據那幾縷突破層層植被的陽光的方向來判斷現在的時間,最起碼三個小時過去了。
他聽到忽地一陣風聲就會下意識的扭頭,卻發現只不過是一陣風;叢林裡安靜得像是無人拜訪的墓地,偶有幾聲蟲鳴。好幾次他都已經聽到了槍聲,但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並不清楚,又沒過多久,一切再次歸於死一樣的寧靜。
樹影影影綽綽,像是遊走在這裡的幽魂,日光無法穿透這樣茂密的植被,叢林腹地就像太陽不會升起的永眠之地,風吹動樹葉的聲音都清晰可查,吐絲的白色斑紋蜘蛛從一棵樹上跳到另一棵樹上。
盧宗銘從來沒有這麼強的危機感,他要保護自己很容易,但是保護盧心堯變成了一項幾乎不可達成的目標。他跑得飛快,幾乎帶出來一陣殘影,掏出手槍來虛虛一晃,果然聽到了對面的槍聲,他反手又拔出來就是一槍。
終於,他聽到了2號標誌性的槍聲。
而此時他們距離盧心堯所在的那棵樹,直線距離不超過五百米了。如果這時候他選擇了隱蔽自己,那盧心堯一定會暴露,2號的子彈的厲害他是見識過的,彈無虛發,清理盧心堯綽綽有餘。
他只好違背自己本能,逼迫自己故意暴露位置,吸引2號的注意力。
砰地一聲槍響,他預料到的那枚子彈如期而至,穿透他的右肩,子彈穿過的時候沒有疼痛,只有一種被火燒到的灼燒感。他把槍換到左手,開了一槍,看到2號不敢置信的表情以及不再有效的雷射發射器‐‐意味著他被清場了。
盧宗銘不知道他是震驚自己出局了,還是震驚盧宗銘會這麼隨便地暴露坐標以至於他的子彈竟真的能夠打中他。
第三十一章 最好的兄弟
盧宗銘知道他已經贏了,a組除了他和盧心堯還有一個人的在地圖上是亮著的,他簡單地紮緊自己的傷口,向盧心堯躲避的那棵樹走去。
盧心堯一開始看到有人走過來,距離太遠他分辨不出來是誰,他只好屏住呼吸,記著盧宗銘告誡他的,不要發出聲音。等待盧宗銘走近了,他才看出是盧宗銘……以及他的傷口。
盧宗銘的右臂無力地垂著,迷彩的作戰服已經暗了一大塊了。盧心堯跳下來,跌到厚厚的葉子上,他顧不上拍掉葉子就踉踉蹌蹌爬起來去看盧宗銘右胸的傷口,他惶然地用手堵住正在汩汩流出鮮血的傷口。
盧宗銘用左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安撫道:&ldo;不是致命傷,不影響行動能力。&rdo;自打開始有槍枝的實戰訓練,受傷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他之前一直很小心,只受過一次槍傷,這是他第二次受槍傷。
&ldo;是不是很痛?&rdo;盧心堯顫聲說。
盧宗銘不明白盧心堯為什麼比中彈了的他更像是要哭了的樣子,聲音都嗚咽了,眼睛裡有水光。他又感覺到一陣慶幸,還好中彈的是他,不是盧心堯,不然這個小笨蛋豈不是要哭得梨花帶雨。
&ldo;不疼。&rdo;最多只有一點點疼,畢竟他也是人,不是金剛之身。
盧宗銘護著盧心堯,讓他毫髮無損地走出了這片叢林。出了叢林以後,盧宗銘被送去了醫務室,盧心堯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後面。
醫務室。
醫生說:&ldo;小少爺,稀客,怎麼受傷了?&rdo;他們都知道盧宗銘的身份,所以尊稱一聲小少爺。
盧宗銘覺得處理傷口的過程太過血腥,叫盧心堯在宿舍等他回去就好了,但是盧心堯不肯,還是要在醫務室門口等他。
醫生剪開他勒緊的布條,露出被橡皮彈貫穿的猙獰傷口,他的皮膚曬成了健康的蜜色,肌肉飽滿,肩頭此時一片血污。在壓力之下,血已經不怎麼往外流了,只是幹掉的血跡板結在肩膀處,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清理傷口會造成二次傷害。
醫生的操作乾淨利索,給他消毒。
&ldo;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do;盧宗銘淡淡地說。
&ldo;保護一個人是不是比殺一個人更難?&rdo;
盧宗銘沒有回答。
酒精帶來的灼燒痛太過強烈,盧宗銘不自覺地攥緊了床單,但仍舊倔強地一聲不吭,只能看到他臉上隱忍的神情。醫生倏忽心頭一軟,想起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