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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儿能把底兜出来给我们看?”
李世民道:“张亮身后是天策府一门的经营,还有洛阳以东的势力,我们花了大心血在洛阳,武库兵卒如今锁在我们手上的,河北南北大营——”
颜子睿插话道:“还得除去罗艺去泾州时带走的几万人马。”
李世民点头道:“不错。此外还有京城十二卫,几位将军手里的人马并秦王府玄甲军,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人马,稍有异动消息就会风也似地传到各处,非紧要关头不可妄动,一动便只有一拼到底,再无转圜余地。”
众人皆点头称是,李世民接着道:“洛阳则不然,一来无论朝廷或者东宫都无从探知我们在天策府到底屯了多少兵马,这是一招暗棋,再者,洛阳的人马不随虎符调遣,只看我秦王印信,故而旁人动不得分毫。”
颜子睿补充道:“且洛阳为东都,万一不测,退居洛阳,亦可与东宫平分天下,自成一家。”
李绩叹道:“如此说来,眼下张亮可谓是万千丝缕的那一根线头,扯动了他说不定就能扯出一张洛阳兵备图来!无怪乎裴寂都要出手。”
颜子睿却皱眉思忖道:“但,若……不是裴寂呢?”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皆一惊,王君廓瞪大了眼睛道:“不是裴寂老儿?还能有谁?!”
颜子睿摇头道:“虽说能动大理寺卿,且眼下最想对付张亮的,只有死贴着东宫的裴寂。但裴寂和皇上也亲得很,万一是皇上的意思呢?又或者,这不是裴寂所为,另有别处伸来了手脚?”
李绩顺着他的话头慢慢道:“如此说来——这事还需仔细分辨才是。”
刘文静不经意地扫了颜子睿一眼,将茶盏搁在桌子上,自语道:“今日这膳食传得倒有些慢。”
王君廓坐在他近前,闻言便觉得肚子饿起来,大声道:“殿下,今日这饭怎么还不吃?”
他这一嗓子,在座众人便都觉得饥饿起来,李世民道:“今日天实在热,王妃听厨房说你们十几个大老粗连肉都吃不下,叫人起了五条大花鲤,生杀了做吴兴连带——”
此菜品尉迟敬德向来偏爱,闻言忍不住道:“大妙啊!我正愁这两天热得慌,想要酸凉冷食,长孙夫人真乃天女下凡呐,哈哈!”
李世民笑道:“听说主食是鸭花汤饼。”
这是李绩所爱,听罢不由赞道:“冬吃鸡夏吃鸭,长孙夫人心思细致如此,我等可真是三生有幸。”
说罢众人便热热闹闹赶去吃饭,别无他话。
及至过了几日,适逢早朝。
时值月望,一大早李世民便打点齐整了由姜由牵着白蹄乌从玄武门进了太极殿,朝臣分列两边,盛夏时节天色亮得绝早,满殿煌煌灯烛衬着白亮天光,显现出一派开国气象。
先是照例三省六部呈报近况,待刑部尚书说完退回朝臣队列,李渊问道:“张亮的案子,审得如何了?”
孙伏枷出列答道:“回禀陛下,此案目前查无实据,人犯咬定清白无错,眼下仍在查办中。”
李渊沉声道:“查无实据?那李元吉折子上所言,都是诬陷不成!”
孙伏枷忙道:“臣办案不利,齐王所书种种,臣派人去往洛阳查验,未曾亲眼见得。”
李渊道:“未曾亲眼见得?”
孙伏枷躬身道:“正是。”
他素来自诩刚正,说话不知转圜,这“正是”二字出口,将高祖皇帝噎了个干瞪眼,朝堂上一时陷入僵局。
正窘迫间,裴寂咳了一声,出列道:“孙大人,偌大洛阳,偌大一个天策府,大理寺即便倾巢前去查验,倒也未必能查个清楚。”
孙伏枷一愣,不知他何意,便只看了他一眼,静等下文。
裴寂捋了捋稀稀拉拉的胡须,问道:“敢问孙大人,人犯张亮可有供认罪状?”
孙伏枷脸上便有一丝恼色:“我之前已说过,裴大人不曾听到吗?人犯不曾供认罪状!”
裴寂便哼笑了一声,道:“老夫多嘴再问一句,也不知孙大人是如何鞠审的?”
孙伏枷恨恨道:“我大理寺司掌面审拘押,自是遵照大唐律法,至于鞠审张亮,自然是按体量刑,分毫不逾矩。”
裴寂道:“孙大人刚正耿直,大家有目共睹,老夫心中也向来钦佩万分,大理寺在孙大人治理下,也必是各部之楷模。”
这一顶高帽子一扣,孙伏枷脸色稍霁,却听裴寂接着道:“然而此案非比寻常,圣上将此案交托于大理寺鞠审,老夫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