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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外之音大概就是,就算是半夜三更造訪你未婚夫,哪怕名正言順,理由充分,也不需要穿成這副妖媚樣子吧?
確定不是著意搭配了一番?想趁著月黑風高,考驗一下未婚夫的定力?
姜枝自知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說句市井的話,這真就叫褲子上沾黃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但她還是覺得有必要申明立場:「那依程先生之見,我還會對你有什麼圖謀呢?過去總歸是過去。」
程雋禮輕勾唇角,拖腔帶調地輕笑,「才三年而已,就過去了嗎?」
微涼的山風把窗簾吹得鼓燥起來。
姜枝抱著雙臂,才不那麼冷,但她說出來的話卻冷透了:「三年時間,都夠開始好幾段新戀情了,何況是放下段單向的舊情。」
程雋禮再也笑不出來:「你談戀愛了?」
不可能,文立發來的資料里寫,姜枝始終是獨身一人。
作者有話說:
程老狗:我老婆半夜來勾引我,還死活不承認怎麼辦?
姜美人:?????
第6章
姜枝對他下意識的反應頗為詫異,怎麼一貫冷情的程雋禮,有一天也會因為她驟然色變嗎?
從前不都是,她說她的城門樓子,他回他的胯骨軸子?
她熱情她的,他只管敷衍。
她身陷囹圄的風流老爸下過一個經典論斷:兩家人結姻親,不作高嫁,不宜低娶,自是平交最好。
門當戶對是四個字,更是過來人的忠告。
你是什麼人,就嫁給什麼人,少做白日夢。
這場以權錢交易為主題的聯姻,早就該隨著大權旁落而結束。
更何況,從頭到尾都只有姜枝樂在其中而已。
程雋禮並未交付過半點真心。
姜枝輕嘲,「以我的軟硬條件,談戀愛不過分吧?」
程雋禮目光沉沉:「看來我很有必要提醒你注意身份。」
姜枝:「?」
「你是我未過門的太太,申城無人不知,玩兒了三年失蹤後在我面前言之鑿鑿說談戀愛不過分,我建議你去吹一吹風,好好清醒一下。」
既然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再提退婚就順理成章了。
但還沒等姜枝開口,程雋禮已經傾身壓過來,給她下了最後通牒:「我們也不小了,昨天我媽還在催我們完婚,你又正好回來。」
姜枝覺得好笑:「所以你急著要完婚,只是因為你不小了?」
如果是以前那個愣頭愣腦的姜家花瓶,聽了這話沒準兒會高興的跳起來,可是在維也納摸爬滾打三年的姜枝,只會對這句宿命式的結論嗤之以鼻。
她雖然是個自食其力的社會主義勞動者,但也不想找一個是因為年紀大了不得已才結婚的丈夫,而這個丈夫形同虛設好似家裡一塊牌位。
姜枝沒有力氣再愛他了,有功夫琢磨程董這個高高在上的資本家翹楚,不如排兩場舞來的實在。
畢竟,她試過用一整個青春去打動程雋禮。
最後她的努力沒有奏效,反而是她爸開闊的仕途把她推上了程雋禮未婚妻的寶座,姜枝偶爾想起來都可悲。
為自己多年來的付出悲哀。
所有真心盡數餵了狗。
抵不過一把權力在手。
程雋禮凝望著她,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姜枝人偏輕熟了,性子也變刻薄了不少。
從前她喜歡說祈使句,現在更擅長用反問句。
大概還是和姜家的傾頹有關,當然,這裡面也有他不小的功勞在。
程雋禮挑了挑眉:「年紀只是一部分原因,你也知道,我這人一向重諾守約。」
「不需要。」姜枝冷然出聲。
程雋禮不解:「你說什麼?」
姜枝又重複一遍:「不需要你踐約,因為,我打算解約了。」
姜枝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著頭有些怯怯說著:「我晚上出來的匆忙,沒顧得上,改天把戒指還給你,我們退婚。」
聽完這句話以後,程雋禮額角猛跳。
她果然知道怎麼才能氣死自己。
程雋禮年少而居上位,和集團那幫陰險的老油子纏鬥多年,早練就一身喜怒不形於色的好本事,從不會流露他的情緒。
但即使表面再平靜,心底的暗潮洶湧是免不了的,他現在應該算慌了。
沒錯,他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