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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童熙晔冷冷截断:「你不也说过,只有白痴才会信他说的话。」
「老大!」秦烁急得冲口喊出,他的表情写着焦虑——难道要中他们的诡计吗?
「闭上嘴,笨蛋。」童熙晔站起身,挥臂甩掉上衣:「他是我的人,按帮里规矩我要保他,就替他受任何刑罚。」
「谁敢动我们老大?跟他拼了!」火城怒喊一声,他带的人纷纷亮刀向一波掀起的浪潮。
「谁也不准动!尤其是你,秦烁。」童熙晔淡淡说道:「袭天组可以解散,被打败,或者被取代,但绝不能自相残杀。」
「不自相残杀?」秦烁喃喃道:「那你被自己帮内的人动刑算什么?」
钉鞭刑具被推到台前,众目睽睽下童熙晔交出自己的双手,套入刑具的竹筒中。
自手腕到肘关节完全被包裹入竹筒中,像中古骑士盔甲的长护臂,但事实上它是那个时代最残酷的刑具,铁处女的化身。竹筒闭合的瞬间,内部密密麻麻散布的尖利竹钉窜出,根根毫不留情刺破皮肤肌肉直穿入骨。
童熙晔嘴角抽动了一下,他紧咬着牙不发出声音,这种疼痛并不难忍受,只是剎那就过去了,剩下的是麻木冰冷,却异常清晰感到血液正漫不经心从被
扎透的各处涌出汇聚,听得到如同溪水流动的汩汩声响。
血从竹筒的底瑞成一线流淌而下,在地上迅速集成一滩,面积不断扩张。
在场有百余人,鸦雀无声,最旁边两个新入帮的年轻人,一个轻颤的问另一个:「你什么感觉?」
「看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了。」
「我想走,行不行?」
还没结束,那双钉筒只是把人固定在支架上,长老身边的粗壮男人接过递来的鞭子。所有人的呼吸几乎都停滞了,空气里掠过撕裂的声音。
那鞭抽在童熙晔背上,居然像粘住一样不动弹。近看的人才能发现,鞭上满是倒勾,被生生扯离身体时带下皮肉,血花四溅。
这就是钉鞭刑,前钉住手臂后勾笞脊背,人在这种刑罚中如秋末的残花前后摇晃,加剧痛苦,无处可逃。
三个帮派长老心中得意,就如他们所料,废掉童子使刀的手,更要他在帮派里颜面扫地、威风无存。
童熙晔粗重喘息着,天生体温偏低的他很少出汗,此时却被汗水弥漫了整张面孔,只是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倒下时,他却吁了口气,挺直身体,扬起脸,眼中平淡无波。
他是童熙晔,他从不低头,他绝不弯腰。
最初时鞭子落下再剥离时,他的眉头还不禁触动,到第五鞭时他灰色的表情已如同落定的尘埃一般寂静,了无声息,瞳孔里失了聚焦,似乎涣散开,却透出一股异样的清澈明亮。
没人知道童熙晔此刻在想什么,他有些灵魂出壳的感觉,没办法控制僵直的身体,他很想回头去看,看秦烁所处的位置。
他在想为什么听不到任何属于秦烁的动静,他倒宁可秦烁反抗或者大声叫喊,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在平日里伪装得开朗洒脱的秦烁,只有在极度悲伤绝望时才会彻底的安静下去,把一切闷进身体里,压抑在心底。
倔强的孩子,不吐伤心,不肯怨尤。还记得秦烁刚入帮时被人欺负了也笑嘻嘻的满不在乎,转身到闷热的小屋里,在黑暗中独自长时间的不断重复练刀的枯燥动作
「笨蛋,你在干什么?」看不见他,只是听见刀锋的哧空声。
秦烁不说话,甚至不理会他。无法无天的臭小子;心里这么骂着,却不有自由上前一把握住他的腰,另只手抓住手腕。
「这样出刀,方向和力度,腰不要扭着。」童熙晔记得那时,自己似乎笑了,尽管很轻,无声。
入帮短短数月,秦烁已伤痕累累。这不是童熙晔想看到的事,但他竟无法阻止,因为秦烁执意跟在他身边,他身边就意味着危机重重。
「你不害怕?」他问得冷冷淡淡。
秦烁嘻嘻哈哈:「刚发现,被刀捅进肉里的声音跟放屁似的,刀抽出来后声音像拔了气栓的轮胎。」
「压好你的伤口,别让血再喷出来!」他没法保持一贯的冷淡。
混黑道,有人为钱、有人为势、有人为刺激,只有秦烁,做任何事,只是为了他。
问过他原因,回答是秦烁一贯不正经的笑:「老大,你这么聪明的人都想不明白的事,我这种笨蛋怎么可能知道?」
混黑道,没有人能全身而退,总要血债血偿。童熙晔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