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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烁!发什么呆?该你们去敬酒了。」张朋粗大的手掌狠拍在他肩上,还秦烁手一抖整杯酒都撒裤子上去了。
童熙晔坐早主桌的席位上,仍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峻神色,淡淡地应对眼前的人、事、物,像局外人那样漠不关心,相比之下,倒是四合帮的四长老脸上红光满面,更有喜庆气氛。
排队敬酒时,秦烁仍管不住自己心神恍惚,也没听见前面的人都说了什么,转眼就轮到自己站在童熙晔面前。
「老大,我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秦烁不假思索顺口说出的话,让坐在旁边的周生喷了方入口的酒,周围人也哄笑一团:「这是婚礼啊,你当是祝寿?」
「这个」秦烁一脸尴尬,低头恨不得找道缝钻下去。
童熙晔却接过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淡淡道:「道上的人没什么比保住命更重要。」
燕佳妮将手自然搭在童熙晔肩上,向秦烁微微笑道:「这要靠你多保护他了,不要让我年纪轻轻就守寡。」
「这个——当然。」秦烁点了下头,让出位置给后面的人,他倚进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漫不经心用手擦拭自己浇湿的裤子。
手机声响,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焦急的声音:「秦哥,给老大听电话,有几个喝醉酒的在闹事,场子里罩不住。」
「妈的,你跟谁混的,这么点小事你找老大?你是不知道老大今儿新婚怎么着?人一辈子能结几次婚啊?」秦烁义正词严的教训起这个不知场合的笨蛋。
「可是我们实在顶不住了啊。」伴随着万般委屈声音的是东西碎裂的乒乓作响。
「哪个场子啊?我过去。」秦烁瞟了一眼酒桌上的童熙晔,当即说道。
「秦烁,这是要去哪儿啊?」门口遇上总是笑咪咪的四长老之一,牟远。
「没什么,牟长老,别跟我老大说我溜了啊。」秦烁敷衍的侧身远去。
「好好,年轻人的事总神神秘秘的呀。」牟远玻С煞斓难劾锫庸�荒ê�猓��堑靡夂秃荻荆和�蹶剩�厦魅缒悖�趺椿岱耪饷锤霰康霸谛纳夏兀俊 �
婚礼宴席散场后,十几张桌子只剩下残羹剩菜,狼籍一片,空荡荡的冷清。
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两个人,他们坐得很近却各自拿着酒壶自斟自饮。
张朋悠然道:「你今年四十几了?」
周生嘿嘿低笑:「只记得出道二十三年了,没家就没人记得什么狗屁生日,谁晓得到底多大把岁数了。」
张朋几分得意笑道:「我还记得我比你大个三、四岁。」
周生不以为然的耸肩:「但我身上伤疤肯定不比你少。」
他们都是随童熙晔父亲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早年单凭一股血性,以为刀口上的生涯很潇洒,不再年轻了才回头看走过的路,却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小晔居然就结婚了,我还记着他五岁被狗追得直哭的模样。」
周生微醉的勾起笑,拉开嗓子以秦腔唱道:「眼看他初乍到,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娶娇娥,三岁看到老,怎生好,哈哈哈哈。」
两人勾肩搭背的傻笑起来,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
张朋打着酒嗝:「咱们看着他长大,知道他有多不容易。他既然喜欢秦烁,为什么不索性要了他?反正秦烁对他言听计从。」
周生叹气道:「没有哪个男人不想把中意的人压下面去,小晔他忍多久了?恐怕也到要崩溃的边缘了吧!」
午夜,乌云缓慢飘移,冷淡的月光渐渐凝重,映出偏僻的巷子里,遍体鳞伤的男人终于支撑不住倒下去,鲜血不断从他裂开的眼眶、嘴角流出、落在地上,他被两个人反钳了手臂,架到骆海面前。
骆海,龙虎门当家,年不过三十就被道上人敬畏尊称一声『龙太子爷』,可想其手段的老练狠辣。他面色呈现一种病态的白皙,眼角天生上翘,额前乌黑的浏海飘动,说不出的邪媚,抬手拨开男人被血汗黏在脸上的乱发,打量着那张刚毅率性的面孔。
「秦烁,围、追、堵、截一小时三十七分钟,动用的十个职业打手被你放倒七个,我已经尽可能高估你的能耐,可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你。」
「你太看得起我了,龙太子爷。」秦烁偏开脸,他实在不喜欢骆海的碰触,就像毒蛇缠上腰,顺着脊背向上游走。
「明知道跑不掉,何必费力气找这么多苦头吃呢?」骆海声线轻舒,如同温柔情人的体贴呢喃,可是他的手,却突兀抓住秦烁左臂的骨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