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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炉上摆放了一整排的相框,全部都是他的相片,他在美国求学期间参与社团活动的照片,以及……他大学毕业的学士照,就放在正中间,相片还刻意放大,旁边还摆着他史丹佛大学的毕业证书。
足以见得,父母为他感到骄傲。
可他却恨着自己的父亲,无视他对母亲的疼惜体贴,被仇限蒙蔽双眼,一直恨着他。
一股气梗在胸前,让时麟难受。
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要到现在才让他知道,一切都是误会?
倘若就让他一直恨着,他现在的心情不会这么复杂。拉扯他的胃,有种快要吐的感觉。
如果他早一点……不顾一切回来台湾见母亲,是不是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样他可以陪母亲走过最后的人生,也不会……没有机会了解自己的父亲。
“少爷,你慢慢看,我还得忙一下,等等再招待你。”那园丁识趣地走开,留下时麟一人在房子里,探索很久没回来的家。
他今天一早就没看见妻子的人影,反而在书房桌上看见一只信封。
信封里只有一张写着这栋房子地址的纸,以及一把钥匙。
时麟知道是谁把东西放在桌上,只有越来越不怕他的妻子敢这么做,敢这样多管闲事。
可他不生气,拿着这把钥匙,开着车,一个人来到这栋房子。
现在,他浏览着自己成长的照片,也看见了……父母的合照。
鹣鲽情深,那是他看见照片后唯一的想法。
照片中的母亲,瘦弱得如同一副枯骨,可长相几乎跟他一模一样的父亲,却是身强体壮。
他正弯腰为母亲穿鞋,这样的画面,让他的心激动不已。
握着相框,时麟双手颤抖,他坐到沙发上,脑袋一团混乱。
突地,手机铃声响起,让他混乱的思绪有了分流的出口,他立刻接起电话。
“时麟!”电话那头,传来钟佩吟焦急紧张的嗓音。
“怎么了?”很少听见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刚在燕姐那里,二哥跟我说,爷爷被送进急诊室了。”钟佩吟快速地说,从背景声音可以听出来,她正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接着是平稳的引擎发动声。“我现在要赶去xx医院,时麟,你快点来!”
“你快点来”这四个字,让他的心仿佛被重重一击。
“……”他无语,但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爷爷病倒了,帮他母亲完成心愿,用严厉假象逼他成器的老人,病倒了。
这情况就像当年他得知父亲病危的那一瞬间,他虽然难以置信,但因为被仇恨蒙蔽,他最终还是没有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他来不及了解自己的父亲,现在会不会也来不及认识他的爷爷,那是他仅剩的血亲了。
“你来啦,你一定要来!”
在他犹豫旁徨时,钟佩吟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响亮无比。
“你再不来就来不及了,你一定要来喔!”
完全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她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这女人……”时麟皱眉,看着手机萤幕上她的照片,低声沉吟,心想着他老婆越来越不怕他了。
回去绝对要给那个笨蛋一个教训,竟然敢挂他电话,有没有搞错!
心里虽然想着回去要给她好看,但他却是颤抖着双手,冲出母亲生前的住处,坐上驾驶座,一路疾驶下山,直赴医院……
第10章(1)
医院的急诊室,不是一个让人舒服的地方,尤其当急诊室里充斥着重伤病患的时候。
时麟匆匆赶到,他表情凝重地走向护理站,想询问忙碌的护理人员,爷爷目前情况如何,可他才刚踏出一步,立刻被紧急推往手术室的病床挤开,他不自觉地望着躺在病床上,那个全身浴血的伤患,一个几乎快遗忘的画面顿时闪入脑中。
钟佩吟,他的妻子,没有生气的躺在病床上,必须靠呼吸器才能维持生命,身上多处被包紮起来,令人怵目惊心。
那时的她,永远都不会再清醒,是一个奇妙的际遇让他改变了过去。
日子过得太幸福,他几乎都要忘记了,那种失去一切,挽回不了的懊悔有多让人难受,
他已经挽回不了父亲,那么……爷爷呢?
在他思索时,手机铃声又响了,他立刻接起,听见妻子熟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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