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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才想起来,我一直都在深山老林中修炼,之后,又沉睡了那么久,对这世间的一切所知甚少,所以心里面也起了迫切了解的愿望。
知己知彼,方能活得如鱼得水。
大树熟门熟路的推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
我看也到了地方了,就扭动着身体,示意他把我放下来。
也不知道是抱上瘾了还是怎么的,大树还是不肯撒手。
我不乐意了,但是也不好和大树怄气,正确的来说,是不敢和他怄气,因为黑影出来了,他那灰蒙蒙的、充满死气的眼睛一看着我,我就立马全身麻痹,一动也不敢动了。
大树用手轻轻抚着我的后背,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惧怕,在安慰着我。
他的手修长有力。
大树一直把我抱到了后院。
后院中长满了植物,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大树也不以为意,他走过之处,那些植物就好像有了灵性一样,自动自发的让出了一条路。
大树低声问我,“你觉得哪里好?”
旁边那株高大的栎树,身上缠着粗大的藤条,周围是高高矮矮,错落着分布的植物。
我看了看,指了指那个小鱼池,然后勉勉强强的说了句,“就那儿。”
当那童稚的声音一出口,我受不了的闭紧嘴。
对于一个成年了不知多久的人,现在还一口童言稚语,娇嫩嫩的嗓音,如果是别的孩子发出来,只怕让大人打心底疼爱起来,但若出自自己口中,那就是鸡皮疙瘩掉一次的事了。
大树愣了愣,把我抱过去。
在那小鱼池旁边席地而坐,我看出他心情不太好,似乎有些惘然若失的样子。
他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我的头发。
“这地方,我曾经独自待了许久。”他缓缓的说。
声音平静,没有起伏,就好像在诉说一件不见极小的事一样,可我还是体味到了那股寂寞,以及等待了良久始终没有希望的绝望。
于是,我伸出手去,轻轻抱住他的脖子。
大树把我和他的原形都栽种在了这里。
每一个灵修在修为没有到元婴期前,原形都还是需要格外小心的看顾,不光是要让它们遵循着自然之道,像一株普通的树木那样生存,更要小心被心怀不轨的人破坏,那样,一身修为也就毁于一旦了。
大树的本意是就这么露天而居。
在我的强烈反对下,他只好随我搬到了屋内。
这屋子好似从来没人用过般,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屋内陈设虽然简单,却样样不缺,床铺桌椅都是齐全的,甚至房间内的搁物架上都放着一些青花瓷瓶做摆设。
当修士的好处之一就是能极大的减轻一些日常琐事带来的烦恼。
就比如打扫,大树招来了两个木傀儡。
就看到它们乒乒乓乓,还没一会儿,就把整个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桌椅摸上去,没有留下一丝灰尘。
窗前的向日葵花每天日出日落都向着太阳摇头。
日子少了酷热严寒,少了生死一线,慢慢就懈怠了下来。
我本来想着,到了这地方,能安稳的住下来,那么,当然也能找点乐子,比如出去逛逛、串串门和邻里联络下感情之类,也算人之常情的事。
世俗人情,虽然有时候难免糟心,但也有舒适温暖的时候。
但是大树总是拦着我,不让我出去。
日子久了,就算我倔脾气上来了,就开始横眉冷对。
看着大树沉默温柔的脸,有时候也隐隐有些不安和内疚,他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却不知感恩图报,实在没有良心,但是转过来一想,我这么囚着我,把我个大活人关在屋子里,我又不是个犯人。
这些念头在脑子里打转,转来转去,就转成了一个心结。
我现在又体会了一把叛逆期的少年与他们的父母之间的拉锯战。
想到这一点,不由得苦笑一声,觉得是时候该和大树谈谈了,至少把自己是带着记忆重生这事告诉他。
我还没有告诉过大树有关于我前世的一切,所以他总是把我当成一个初生的、什么都不懂的孩童,恨不得时时刻刻把我带在身边,一会儿看不见就惊慌失措的找过来,往往我只是躺在草丛里睡大觉而已。
看到他拨开草丛,在看到我的时候,脸色变得和缓的样子。
他会轻轻走过来,坐在草地上,手有一下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