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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好好休息,等出了手术室,整个人觉得有点儿虚脱,一时之间靠在更衣室的椅子上静静地喘气。
张副院长便看着他笑:“年轻人,你这个身体状态怎么行,我当年做完手术还能去操场跑上几圈,你这个年纪,今后还要在台上站个二十年,怎么挺得下去?做咱们这行职业病多,什么颈椎腰椎痛、胃溃疡、十二指肠溃疡,肾结石……多得很,你现在还年轻不觉得,到老了就该后悔了,所以光有技术可不行,得赶紧加强锻炼去。”
陆程禹笑笑:“哪能和您那个时候比,您那一代人是吃了多少苦头走过来的。”
张副院长点点头:“这倒是,你们这些娃娃都是娇生惯养的。不过你还行,是我带的人里面最少挨训的,你什么时候评副高,拿了高级职称,就可以名正言顺主刀大手术了。”
陆程禹抬手擦汗:“明年吧。”
张副院长点点头,冲他一招手:“走,你出去会会病人的家长,让人早点安心。”
陆程禹走到外间,就见病人的母亲已经瘫倒在丈夫怀里,神色分外紧张,双眼红肿,想是泪都给哭干了。他打量那对夫妇,差不多也是自己这个年纪,只是在经历了孩子的病痛和对失去亲骨肉的恐惧之后,那两人的脸显得格外沧桑,一种与年龄极度不符的沧桑。
而他自己呢,每天在医院里目睹甚至身陷其中的,就是这种生与死的较量,以及人与人之间弥漫的不舍和沧桑。
他走过去,对那两人微笑道:“孩子现在很好,张院长的手术做得很成功,先观察一个星期,转普通病房。”
接下来,他在医院里连续守了两天,直至病人的各项体征趋于平稳,才稍稍放下心来。
又过了几天,小病人的脸色渐渐红润,体重增长一公斤。
这期间,他偶尔给涂苒打电话,但是他怀疑自己被人拖进了拒接黑名单。
周末的时候,他开车过江,才进了小区,就远远望见了涂苒。
她穿了件半长的青灰色风衣,背影看起来很消瘦,衣摆随着她走路的步伐在风里飘来荡去,突显她步履轻盈。他却没来由的心里一惊,缓缓将车开过去,直到从侧面看见她隆起的腹部,心里这才舒坦了些。他觉得她的肚子又长大了,打开车窗,他冲着车外的人轻轻吹了声口哨。
涂苒侧头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上另一条小路,那条路上有一家小卖部和米店。
陆程禹停车下来,跟着涂苒进了那家米店,然后听见她对人说:“麻烦你,我要买两公斤东北大米,一筒挂面一筒水碱面。”
老板娘量了点米出来,用白色塑料袋装好。陆程禹指着她跟前的一麻袋东北大米问:“这一整袋是多少,我都要了。”
老板娘抬头看了看她俩,指着涂苒对他说:“一共二十斤,这位准妈妈先来的,还是先给她称了。”
陆程禹说:“不用,我们一起的。”
涂苒道:“我只要两公斤。”
陆程禹已经付了钱,等那老板娘把米倒回去,又将麻袋系牢实了,他弯腰将米袋整个扛起来,搁在肩头。两人出了米店,涂苒见他西服外套上沾了白色的面粉,肩上那一块的衣服也被压得皱巴巴,不由心疼,心想这人也太浪费了,别人给他花钱买的衣服就是不知道爱惜,随便瞎折腾,看来还是得到的太容易。她嘴里嘀咕了句:“瞎买什么,说不定是东北毒大米。”
陆程禹转身看了她一眼:“只要我买的就是有毒的是吧?存心想找茬,还能找不出来么?才多大点儿事?请控制情绪,注意胎教。”
JQ(二)
那晚陆程禹没走。他从小家带了几本书,大堆资料和笔记本电脑过来。涂苒在家仍是用显像管电脑显示屏,陆程禹把那笨重玩意往地上搁,随即就把自己的东西铺了桌。
王伟荔吃晚饭就出去和人打麻将了,涂苒正靠在床头帮李图检查新拟定的合同样本,两人在电话里商量番,又敲定了几处细节修改,涂苒只拿笔在原稿上做个记号,打算明早在电脑上改过了,再去外面重新打印出来。做完这些以后,她见陆程禹将接在显示屏上电源线和数据线也给拔了,桌底下线卷和电源乱七八糟的一堆,心里有点儿烦,就说:“你把我电脑给拆了,书桌给霸占了,我用什么呢?”
陆程禹手翻着书,手点鼠标,头也不回:“你这显示屏用了多少年了?辐射大,孕妇还是少用,我把笔记本放这儿,你明天再用吧。”
涂苒说:“我现在就要用。”
陆程禹看了看时间:“十点半了,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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