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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龟年心头发热,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就要滚沸。
是惊绝?是惊骸?是激动?是心悸?是喟叹?连公孙龟年自己也说不清楚。在好几天时间里,他竟心神不宁,他甚至在经过莲花池时,都不敢去正眼看那组雕塑,仿佛那里藏着他的全部行藏、全部秘辛。
这期间,除总编辑唐风外,副总编辑秦路、宋玉,总编室主任杨大康,总编室副主任兼机动记者部主任刘玉屏——就是那天从唐风办公室摔门而去的矮胖子,总编室兼记者部的其他工作人员,以及其它部室的一些人员,也都来看望小坐。但人们并不知道,他们礼节性看望的这位军转干部,这位一米七八细瘦个头、厚嘴唇、大眼睛、脸庞消瘦而黝黑,坐亦胸脯挺直站亦腰板笔挺,始终保持军人仪表却又沉默寡言的公孙龟年,就是那个曾给刊社带来过一场龙卷风的著名诗人纤夫呢?而公孙龟年却感觉自己犹如逃犯,总觉做贼心虚,似乎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011
公孙龟年确实是有点太过虑了。至少随着时间推移,公孙龟年自己感到了,自己确实是有点太过虑了。
这里的人们,上至总编辑下到每个普通职工,确实并没有哪个人对他表现出丁点儿异样,把他这个转业军人同大名鼎鼎的纤夫联系起来。
其中原因,正如后来,在公孙龟年行将结束他的尘世生涯之前,当人们得知,省委驻河阴县老城乡龟峁庄扶贫工作队队员——《场》杂志社党组书记、总编辑公孙龟年,也即著名作家驮夫,原来就是销声匿迹多年的著名诗人纤夫时,他对扶贫工作队队长白东明说过的那样:刚进刊社那些日子,确实如惊弓之鸟,总是疑神疑鬼,好像每个人都了解自己底细似的。但后来事实证明,这是过虑的。在《场》杂志社,人们哪儿会对一个普通军转干部作什么“大名人”之想呢?其中,原委有三——
一是,光顾过《场》杂志的名人委实太多,无论是编辑部请来的,还是主动找上门来的,都很多,这里的人们对社会名流实在是司空见惯了。所以,对一个由省复转军人安置办公室,以组织名义安置下来的排职转业军人,谁也不会对他无端去作名人猜测。反倒是,想到他“没岀息”也许会更多些。三十多岁的人啊,还只是一个排职小干部,能有多大岀息?
二是,能在《场》杂志工作,特别是那些能在该杂志采编部门工作的人,也大都拥有各自大小不等的知名度,也都是程度不等的大小名人,或者至少在许多人自己看来算得上是名人。因而对外来名人的光顾也就无所谓。杂志本身的大名气,把这里许多办刊人也养得傲气十足。这里很少见别的地方那种因名人莅临而产生“如雷贯耳”之类轰动效应。何况对“公孙龟年”这样一个名字的军转干部?能到《场》杂志工作,即便能够想到他可能具有“某种名气”,也是不以为然的。但实际事实却是,人们不仅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有什么名气,更多的人却认为,他恐怕只是一位靠后门关系,来这里滥竽充数的“大兵哥”而已。当时,无论什么人,能安排到《场》杂志工作,那是非常不容易的,不仅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幸运。
三是,公孙龟年以往那段能够声震海内外的人生,并不因为他叫公孙龟年,仅仅是因为他是“诗人纤夫”而已。而他的笔名“纤夫”二字,实在堪称是本名“公孙龟年”的一种最严实的包装了,简直可以说严实到密不透风、滴水未漏程度,没人知道“诗人纤夫即是公孙龟年”的。要么,为什么那本社史资料汇编中,以那么大篇幅记载“纤夫事件”,却在“作者简介”中对如此重要事件的当事人,没有注明“纤夫,原名公孙龟年”,而只有一句“纤夫,为我国新时期最重要的诗人之一”,语焉不祥的简单文字呢?
是的,根本没人知道,或者说也根本没人发现,他公孙龟年,就是现在也能够令人产生如雷贯耳效应的当年那个诗人纤夫!
在经过一段时间忐忑不安之后,公孙龟年心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心情平静下来的公孙龟年,总是想起老战友、好朋友的高旭旺。
高旭旺何许人也,公孙龟年原所在部队政治部副主任兼干部部部长。
在公孙龟年心目中,高旭旺的恩情是难以言表的。
如果不是高旭旺在他出事并受处分之后,为他精心张罗,在军内为他频繁指派任务,频繁调动工作,频繁得令他如澳洲袋鼠一般不停跳动,从创作员、干事、后勤助理员等,直到最后成为一个工兵连排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