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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见她和小顺子的那个遭遇怪人的傍晚,他油然想到《聊斋》中的狐媚子。
公孙龟年有点局促,掩饰性地说:“我可以抽烟吗?”
陶莹说:“可以。不过,我劝先生以后还是少抽,对身体不好。”
公年龟年说:“嗨,养成习惯了,大烟鬼,改也难。”
公孙龟说着就拿岀烟,点了,抽起来。
陶莹说:“也真是的。国家成天宣传抽烟有害健康,可照样还是在扩大香烟产量。这和整天喊禁毒,是相悖的。我们这个社会,总是充满这种悖论性的东西,令人看不懂,就像您这部书里写的……”
陶莹说着,用手拍了拍土炕,公孙龟年这才发现,他那本《国家公务员》就放在陶莹那边的小方桌下,看来女孩在他进来之前,还在读他这本书。书的旁边,还放着一个当代女孩们喜欢斜挎在肩上的,能拖到后胯下的,那种长绳高级真皮挎包,但不是那种小巧玲珑的。
公孙龟年说:“小陶莹呵,您也看这种书?”
陶莹说:“先生是否觉得不可思议?青年就不爱看您的书?”
公孙龟年说:“不是那个意思,我希望青年都来关心政治。”
陶莹无声地笑了,说,“我今天,说不定就要和先生讨论到政治问题的。”接着,陶莹就开宗明义地说,“我今天约先生,是想与先生就许多问题,对对话的。其中有政治问题,也有关涉到先生您本人,或者还关涉到我本人的一些问题,我想,先生不会不答应吧﹗”
公孙龟年赶忙说:“可以可以﹗欢迎欢迎﹗”
陶莹说:“先生您先别忙说,可以可以,欢迎欢迎,这次对话,对您对我,也可能是愉快的,也可能是非常不愉快的。”
公孙龟年一怔,又笑笑,说:“我们共同努力,争取是愉快的。”
陶莹也笑笑,说:“那我就得提个要求了,您必须得讲真话。”
公孙龟年也再次笑笑,说,“我能尽量做到。”接着,就又对陶莹道,“我想,您呢,一定也能做到?” 公孙龟年明白她要讲她妈和他的问题了。
陶莹没有回答,但轻轻点了点头。
接着,陶莹一本正经地说:“先生,再未正式对话以前,我先声明,由于我将以各种身份,或者说代表各种身份,更形象点说,扮演各种角色,与您对话,对话中间,我可能对您有各种不同的称呼,可能用‘您’也可能用‘你’,甚至也可能是不恭敬的,希望您不必介意好吗?”
公孙龟年愉快地说:“不会的,不会。您叫什么都可以,您,你,老公孙,公孙龟年,龟年,驮夫,老驮,甚至带骂的叫法,哪一种都可以。重要的是,我们的对话是平等的对话,您说对吗?”
陶莹点点头,说:“谢谢﹗那我们就开始吧?”
公孙龟年表示同意地说:“好吧,那就开始吧﹗”
陶莹说:“好,那就开始。我的第一个身份,是宣素兰的女儿,注意,不是陶重农的女儿,也不是陶重农和宣素兰的女儿,而仅仅是,宣素兰的女儿,甚至可以视作就是宣素兰本人。我不会再称您为‘您’为‘先生’,而称‘你’或者直呼你名字。”
公孙龟年点点头,意思是,我明白了。
陶莹问:“公孙龟年,你知道你是宣素兰的梦中情人吗?”
公孙龟年没想到,陶莹一上来就直率地问这样一个问题,随即想到是否宣石狗已经和陶莹说过些什么,因为在此前除宣石狗外,他没有给任何人说过他与宣素兰之间的事情。要么,陶莹就是从她母亲日记中知道的?
但公孙龟年还是答道 :“开始不知道,现在才稍稍知道了一点儿,或者说是感觉到了一点儿,您母亲的人生竟然与我公孙龟年有关系。不过,我不习惯‘梦中情人’这个词,换一个好吗?”
陶莹说,“叫什么,那无关紧要。”接着又问,“公孙龟年,你知道宣素兰是为何爱上你,而把你当梦中情人的吗?”
公孙龟年答:“灵感,大概是诗的灵感吧。”
陶莹问:“你知道,是你的哪一首诗,引发她的灵感吗?”
公孙龟年答:“可能是那首政治抒情诗,《天问》吧。”
陶莹问:“政治抒情诗﹗那难道这不是一首爱情诗吗?”
陶莹说着,从公孙龟年那本书旁边的真皮挎包里,掏岀一本已经发黄的十六开的薄薄的油印小册子,并且打开她折迭着地方,公孙龟年一惊,这正是,连他自己也没见过的二十多年前的那本地下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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