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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皇后走得近,她儿子自然和太子也亲近。文湛一直把他越筝放在身边养,感情好的和一个人似的。我也很喜欢越筝。我连忙说,“心肝儿,宝贝儿,来,让怡哥哥抱抱!”然后倏的一声,一个小东西就扑了过来,我一把抱住,只闻见檀瑰的香气扑面而来,熏的我当时扭头就打了两个大喷嚏!我抱着越筝坐在一旁,搂着他先香了两口就说,“宝贝儿,以后别再让后宫那些女人这么熏你,香的像一个小姑娘。再这么熏下去没准就变成一只小熏鸭,哦,对了,你吃过聚贤庄的小熏鸭吗,一个个都你这样的,肉嘟嘟,香喷喷的,让人看到了就想咬一口……哎呦,宝贝儿,你别咬我呀。这几天没见,想死我了,再让我亲亲?”越筝嘟起来小嘴巴,好像一颗小樱桃,我想再亲亲他,他用两只小胖手捂住嘴巴,嫌恶的样子扭头转向外面,奶声奶气的说,“六哥,六哥,怡哥哥真讨厌!他说我像熏鸭,你帮我打他!”“我可不敢。”话音微落,有人脚步轻盈的走进翠微殿,平淡的吩咐了一声,“父皇吃了药已经睡了,柳丛容,你让他们把那些能看不能吃的东西都撤了,换点暖胃可口的东西。”我没听见那个差点成了‘司礼监掌印大太监’的柳丛容怎么应的,我抬头,只看见文湛从翠微殿门外向里走过来,一旁原本好像是木雕泥塑一般绰着的太监宫女都像是稀泥一样,无声无息的跪倒一大片,脑门都磕在太湖金砖铺的地面上,我只能看见他们一个一个伸出来的白细的脖子,好像延熏山馆里吊烧的麻油鸭。文湛面前规矩大,他怕闹,小小年纪听别人说话声音大一点就皱眉。有他在跟前,周围安静的跟那啥一样。文湛都不用摆手,他就用眼风扫了一下,刚才还爬在地上装麻油鸭的宫女太监就跟开了天眼似的,连忙起来,排的整整齐齐躬着身子向后退,一个一个都退到大殿门口,这才直起来转身走开。我一看他们都这样,自己也坐的不踏实。我刚才还在我爹面前告了他一刁状,还没告倒,倒霉就倒霉在没告倒上了,但是更倒霉的还是我才在寿春宫我娘那里听了一回闲话,我那个倒霉的表哥勾搭上了太子没过门的老婆。崔碧城那点破事连我娘都知道了,我就不信文湛不知道!本来想着趁着陪着我爹吃饭的空当,把这事当笑话一样说给他老人家解闷,他一解闷,这事就算过去了。太子另外再聘一位名门闺秀做东宫妃,我表哥和那位杜小姐的风流韵事,他愿意咋办就咋办吧。谁想到我来翠微殿就压根没看着我爹!我爹吃饱喝足睡觉去了,留我一个人杵在这里,文湛倒是云淡风轻的堵在门口,我忽然有开始头疼。“六哥怕怡哥哥,我都知道!”听越筝这话,我吓得在椅子上就没坐稳,好悬摔下去。亲娘诶,这个小祖宗从哪里看出来,太子怕我啦??!文湛也就是表面上看起来和善一些,说话都是斯斯文文,曼声细语的,似乎声音高一些就会累到他,可他说出的话都好像大石头小片刀,不是把人砸一个跟头就是直接要了别人的性命。我也就敢在我爹面前下下太子的威风,如今我爹不在翠微殿,我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个。我连忙回说,“宝贝儿别瞎说,太子这是不和我计较。”“吧啦吧啦……怡哥哥说瞎话……”越筝冲着我做鬼脸。他不肯安生,扭着小屁股从我坏里蹭出去,爬下我的膝盖,挥舞着小短腿,还有他的小胖手,抓着我的袍子角向旁边的紫檀木桌子边上拽。“怡哥哥,吃白豆,吃白豆。”这个越筝说话晚,把什么都叫白豆。我都不知道是谁教他的这个词。这个桌子就摆在翠微殿正中间,一个四方桌,四条腿,每条腿都是镂空的,上面刻着雍京西山四景,方寸之间,能看见峰峦叠翠,涧壑湾环,藤萝蔽目,芳草连天,据说是前朝名士乔山六隐的珍品,那上面的花儿都是乔山自己用小片刀一刀一刀刻出来的。这个乔山是高人,两榜进士出身,在雍京做一个闲散翰林,平时不是喝酒斗鸡,就是郊游访友。他的朋友遍天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江左学派的邵谦,文王殷容,城南青楼楚馆的头牌苏横波,游方的道士和尚,外加摄政王的小舅子。杜皬年轻的时候也和他交过朋友,一起喝过花酒,据说现在杜老头还把乔山写的一幅‘大隐于朝’的横幅珍藏在自己的书斋里面。翠微殿这个桌子还是三殿下羽澜从杜家抗出来,孝敬我爹的,为此我爹还专门夸奖了他三个大字——好,好,好!这是一个好桌子,它还很值钱,反正比我家那几个门板要值钱。如今这个值钱的桌子上摆着四菜一汤,三碗杨枝甘露,三碗白饭,一小坛永嘉的太雕酒,连个酒盅。我一见我爹不过来吃饭了,我一把抱起来拽我袍子角的小越筝,亲了两口就说,“既然父皇睡了,那我也走了。这几天我新搬家事情多,家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坐那边去。”文湛打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