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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驾马车已十分熟手,当你三番两次用它逃生时,想不掌握它最快的逃跑方法也难。
从镇大门一路冲出去,直到马匹累得无力前行,两人才下了车,往小路前去。
一路无暇说话,跑得再无气力,才寻了个隐蔽地方歇息。
缓了片刻,胭脂才道,“回去后,你教我骑马。拖着个大箱子,实在是太浪费马力了,否则我们可以再跑得远些。”
连枭抿紧了唇角,开口时,夹着一阵冷意,“你回来做什么?为什么不自己逃?”
胭脂听见语气里满是责备,握了他的手道,“因为少爷没有先丢下我。在客栈你本可以一人逃走,可你没那么做,那我也不可能丢下你。”
“我让你先走,便是要护着你先逃。”
听他仍有责备,胭脂微气,“少爷可以护着我,为什么我不能回来接应你?”
连枭面上竣冷,“你可知晓多危险?”
“知道。”
两人都知晓对方心思,但却不能体谅。
他要她逃,就是不想让她被抓到,可她却枉费了他的心思。
胭脂回来,是怕他被抓,有马车也好逃走,可他却辜负了她的好意。
两人默然许久,连枭起身,“我去寻吃的。”
身体还未完全站起,便被她伸手环住了脖子,温热的气息吐纳在耳边,“就算以后少爷再让我先走,我也要回来。”
语调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又有三分俏皮的挑衅,连枭突然发现自己拿她没办法,拿这种面对生死刚烈不怯,又随时能似水柔情的女子毫无办法。他板着脸道,“再磨,我身子便热了。”
胭脂轻声笑了笑,“下回再大声唬我,我就磨的更久些,反正少爷许诺过,回皇城前不碰我。”
“……”
他又明白一个道理,女人无赖起来,实在是比千军万马更难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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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两人的月国身份已被官兵知晓;一路的钱也无法再取;因此便又改为山路,偶尔遇到山贼;还能从他们手上打劫些银子;倒觉得如此有趣极了。
又行了半月;此时离祁桑国边境已十分近,再过四五个城镇;便到了。
夜幕将落;两人寻了山洞;拾来柴火点燃。连枭去抓飞禽走兽,胭脂也跟在身后。找到河流宰杀时;他倒不如胭脂手巧。
拿了生食回山洞里烤熟,就这么吃;没一点盐,实在是有些难吃。但如今能果腹便不错,倒也不至于吐出来。
胭脂见连枭一直看着自己,忍不住道,“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么?”
连枭说道,“只是见你面色比先前更好了些,明明这半月来东躲西藏,是病了么?”
胭脂摇头,“应当只是因为很开心罢了。”
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对方又如自己一样喜欢着她,自然会欢喜。
吃过了晚饭,睡了片刻,胭脂便觉阴冷,腹中隐约不舒服。早晨起来,就发现自己来了葵水,偏这没有月事带,只好扯了中间的一件衣裳,撕成布块垫着。知会了连枭一声,便往后山去寻了泉水洗干净裙裤,晾晒在石头上。等晒干了,穿回身上往山洞走。
昨日还红润的面庞今日看来,又染了一丝苍白,无端生了病色出来,连肚子都有些鼓胀。连枭没想过女子来葵水时会这般难受,“休息几日再走。”
胭脂痛得眉头直皱,也只好点头。
在山洞里睡得迷糊,醒来时,连枭已不知从哪弄来一身衣裳,连女子的月事带也有。
胭脂枕在他铺下的衣裳上,问道,“少爷,你这是去做飞贼了么?不过……”她笑了笑道,“你认得这东西?”
“是跟山下的农户讨的。”
听见他这么淡然的说这句话,胭脂心底蒸腾起丝丝难过绿罗裙最新章节。银子用完后,能当的都当了,如今让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人去跟别人讨东西。
连枭见她噤声,知晓她在想什么,摸了摸她有些微凉的额头,“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丈夫。况且,那些农户也极好说话,并没为难什么。”
胭脂应声,又握了他的手,贴在脸颊上,“嗯。”
休息了四五日,连枭便见胭脂又恢复如常,之前的柔弱易折似乎只是错觉。
这几日在小镇已听不见有追兵的动静,因各州府都发放了画像,两人在镇上打探了附近的路,就往山路去,并不多留。
今日上了山道,已经是午时。按理说,这种山路一般只有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