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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颂贤捂脸,实在觉得丢人的紧,又怕伍氏真的去打方丈,只能拖着她:“娘亲,咱们去别处看看吧,我听说灵隐寺景色很好,不若咱们转转去,走动一会儿必然会饿,饿了便能多吃些斋饭,旁的咱们不成,吃穷灵隐寺还是成的。”
伍氏一听顿时乐了,瞪了方丈一眼,转头早没了那副凶狠样子,对季颂贤慈眉善目道:“好孩子,真是娘的好闺女,这话说的好,咱们多吃些,吃穷他。”
方丈含笑不语,伍氏只觉自家胜了一回,立时洋洋得意,带着李鸾儿和孙氏雄纠纠气昂昂,仿若得胜将军一般去寻那景致好的地方转悠。
季颂贤捂着嘴偷笑,孙氏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落后几步悄悄对季颂贤道:“还是妹子有法子,每回我们几个陪娘亲来都劝不住的。”
季颂贤一瞪眼:“那娘亲莫不是还要,还要揍方丈一顿么。”
“哪呢。”孙氏白了季颂贤一眼:“那老和尚厉害着呢,娘可打不过他,每回娘斗嘴斗不过便和他斗力气,和他比赛铲地,和与几位弟妹思量着老和尚怕是故意的,瞧着娘亲耐不得激,每回这么一激便叫娘亲白白替他做活。”
季颂贤几乎听傻了眼,只觉这画风极致不对,传说中那位恭谦和善的老方丈怎的在嫂子嘴里便成了无赖,而自家瞧着精明爽利的娘亲怎的跟小孩子一样败在激将法之下呢。
季颂贤一时想不透便也不想了,跟着伍氏转了好一会儿子,伍氏丁点不觉得累,倒是季颂贤险些走不动了。
待中午的时候,伍氏带着季颂贤好好享用了一顿素斋。
伍氏、孙氏与金陵许多高门大户的奶奶太太都不一样,她们叫丫头端饭,只是叮嘱少盛些,若是不够再盛,不许多拿多要,省的吃不完浪费。
季颂贤见她们俩那般珍惜粮食,吃饭的时候将碗碟里的饭菜都吃的光光的一粒米都不剩,心下疑惑,却也跟着学了,瞧着没有浪费丁点的粮食,不知怎的,季颂贤心里只觉一阵敞亮。
“贤姐儿今吃的不少。”伍氏笑着:“大约是多动弹的原因吧,且等回去与为娘种菜,累得狠了便觉饿,这人一饿啊,什么都吃得下,想当初家乡闹饥荒的时候,我们可是连草叶子树皮树根子都吃过的,有的人饿的实在受不得了便吃观音土,只那土吃到肚子里胀的难受,有的人生生给胀死的。”
季颂贤认真的听伍氏念叨,口中小声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听着这样的话语,季颂贤只觉以前她在成家的时候整日因成平安的事而伤春悲秋,好几年打不起精神来实在太过骄情了一些,这世上连活命都难的人多了去了,她这样不愁吃穿,不用为生活奔波辛苦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因一点不如意便愁苦呢。
三人吃过饭又歇了一会儿子才离开。
伍氏走的时候没跟老方丈道别,季颂贤不知为什么,只问了一句要不要告个别,伍氏摆手只说不用,季颂贤因想着伍氏和老方丈熟悉,应是知道他的脾气的,想来定是不用的,便也没有再问。
坐上马车,虽觉还是颠簸,可季颂贤却也不再觉得有多辛苦。
车子离开灵隐寺,顺着玄武湖往东走,季颂贤漫看车外湖光山色人来人往,心情越发的平静下来。
只是,她未平静许久,便被一阵马蹄声给惊的回了神,却见伍氏命人将车子赶到一旁,一阵穿着飞鱼服的人张扬的骑马经过,打头的是个二十来许的青年,他端坐马上,浑身带着凛然不可侵的气势,因过的极快,季颂贤只觉这人气势惊人,却未及看得清相貌。
之后,她远远的就见这队人马踢飞路边的摊子却不管不顾,张扬的一路飞奔而去。
“这是?”
季颂贤惊住了,不想天子脚下还有这等样的人。
伍氏也有些不明白,立时去叫丫头问车夫:“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些都是什么人?”
车夫停下车子下去打问一时,问着一个消息灵通的也得了些准信,回来便隔着车帘一行走一行给伍氏学说。
“老夫人,刚过去的是才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说不得这又是哪位大人犯了事要去捉拿,只是,只是也有些太过张扬了吧。”
伍氏听得不语,孙氏却是长长叹了口气:“京城怕是又不能消停了。”
季颂贤听后心中一紧,只觉浑身发冷,心中也有些微微惧怕。
大夏朝如今开国未久,从太祖起到当今也不过三世而治,只是,虽只这么短的时间,可锦衣卫却能声名远扬,有叫小儿止啼之功,可见其手段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