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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行礼,然后对爵爷略一点头。爵爷并不还礼,只是蹙额看着兄长。过了好久他才说:
“先生,是什么逆风把你吹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了?我们都很惭愧呀,你是人马未到,名声先行了。”
大少爷仍不失优雅地说:“爵爷大人太客气了。”
爵爷顶了他一句:“我很直率,认为有必要提醒你自己目前的处境。在家里你的劣迹并不为人所知,可以到处抛头露面。可是到这儿来了,那一套可吃不开。老实说吧,我决定和你断绝一切关系。我这辈子全被你毁了,你当着我的面伤透了父亲的心,也把他给毁了。你可以逍遥法外,不过我的朋友——这位州长先生——答应保护我全家的安全。还是当心一点的好,先生!”爵爷说着,用拐杖在他眼前晃悠了几下:“如果发现你跟我家里的任何人说话,人为的法律决不会饶恕你的。”
大少爷一字一顿地说:“是吗?这就是外国的优越性!看样子,这几位先生大人对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无暇耳闻喽。大概他们还不知道我才是真正的杜瑞斯迪爵爷,你是我的弟弟,凭着一张家庭内部打赌的字据才坐上了我的位置。他们大概还没有听说你拥有的每一寸土地、你拒绝支付给我的每一个子儿都天经地义是属于我的,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在公开场合与你为伍呢?上帝有眼,你偷了我这个哥哥的财产,作伪证坑害、背叛了你的亲哥哥!”
我说:“克林顿将军,别听他信口雌黄。我是那个家族的管家,他刚才说的没有一句实话。他一开始就是暴乱分子,被政府剥夺了全部财产,后来又去当特务,他的全部经历可以用那两个词概括。”
就这样我在关键时刻揭露了他本来面目。
州长转过身来面容严峻地对大少爷说:“伙计,我对你很了解,恐怕你自己还蒙在鼓里吧。你在这一带活动过,我们掌握了一些零星的情况,所以最好别让我们再进行深入的调查了。比如说,雅可布·楚先生以及他的全部财物都到哪里去了?你上岸时携带那么多的钱财珠宝是从哪里来的?后来坐着一艘百慕大帆船离开奥本尼又把财宝运到哪里去了?说实话,我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完全是看在杜瑞斯迪爵爷的面子上,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
那些地方名流低声表示赞同。
大少爷面如死灰,说:“想不到在这种弹丸之地对一个爵位也这么顶礼膜拜,也不管人家是怎样弄到手的。现在我只有死在爵爷的门前,让他拿我这具死尸去装点门面吧。”
爵爷说:“别假装可怜兮兮的样子!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逃避你的诽谤中伤,都是为了防止你闯进我的家庭里。我给两条路供你选择:第一,我给你路费,你马上坐船回去,可以继续到政府去供职,不过最好是远走高飞为妙。第二,如果你不愿意回去,欢迎你留在这里!我已经打听到了在纽约生存下去所需的最低生活费用,我每个礼拜给你支付。如果你想把日子过得好一点,可以自己再去干点活,要不还可以慢慢地学一门手艺。这样做唯一的条件是:除了我本人之外,不得跟我家里的任何人说话。”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像大少爷这么苍白的脸,不过他仍然挺直身子,双唇紧闭地站着。
他说:“我在这里受了很不公平的侮辱,当然不愿就此逃避。那你就给我生活费吧,我就不怕害羞。谁也无法否认你的一切,连身上的衬衣都是我的,更不用说你答应给我的生活费了。我要留下来,让这些先生大人了解我的为人,也许他们已经看出了你的马脚。既然你那么关心家庭的荣誉,为什么还要这样作践我?”
爵爷说:“你这一切都说得很好听。不过我们对你的为人都了如指掌,这些话就等于白说了。你决定留下来大概是想得到更多的甜头。好吧,那就闭着嘴拿这笔钱,总比在大庭广众之中显露自己的忘恩负义要好得多。”
大少爷举起食指,提高了声调说:“哦,爵爷,我要感恩戴德呀。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会的。现在我只需跟这几位大人道别了,我们拿自个儿的家务事来麻烦他们,很不好意思。”
他逐一地跟这些人鞠躬,然后整了整佩剑,扬长而去。大伙儿对他的举止颇为惊愕,我对爵爷的表现也感到意外。
这个家庭就这样分崩离析了。大少爷根本就不像爵爷想象的那样无能,他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从事的金匠行业中去,各种金工工艺无不精通。爵爷给他们主仆俩的津贴实际上比口头许诺的要多一些,足够他们衣食住行之用。塞孔德拉·戴斯赚来的钱则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这些内情我们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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