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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父亲的作风,但父亲身为一家之主,必须确保妻子儿女生活优渥,至于阿暖说的随便搬出一张家具都能换个几百两银子,这是假若巴结相爷失败之后,父亲才会采用的方法。退而求其次,可是父亲不能不尝试着进一步就选择退了……”
白玉书背过身子,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山坡,山坡上山茶正开得如雪一样晶莹。他的声音也显得缥缈:“至于你哥哥,父亲从未料到相爷有非同一般的癖好。就算是惠泽大师也没有料到。父亲不过是想着用你哥哥的琴艺去笼络相爷,因为听闻惠泽大师说,相爷好琴……如若父亲知道相爷有断袖之癖,父亲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哥哥以身犯险。至于阿暖你,父亲爱你和爱你哥哥的心是一样的,父亲决不会将你作为置换任何利益的筹码,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
白玉书回过身,坦荡荡地看着女儿。
白云暖只觉身子有些站立不稳,心里也七上八下,若有许多只吊桶在心湖沉沉浮浮。
看着父亲雪亮坚定的眸子,她在心里自嘲地笑:绝不会?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么?为什么前世你会呢?为什么前世因为十万两银子你就卖了我,卖了女儿一生的幸福啊!我带着那样悲愤痛苦的回忆重生,不应该好好地恨你么?为什么这一世你会说出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我连恨你的机会都不给?
一股忧愤在白云暖心口盘旋不去,她只觉喉咙口火辣辣的,几乎要喷出血来。
这时,白玉书唇角向上扬起,凝肃的面容绽放一个如花的笑容,轻松道:“现在轮到父亲问你了,阿暖,你一个闺阁少女怎么会知道相爷有那……癖好?还帮你哥哥避过了这一劫的?”
白云暖瞪大了眼睛,连忙收拾了凌乱的心绪,眼下可没有时间去怨天尤人胡思乱想,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搪塞住父亲呢?
第二十九章 踏春
父亲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闺房,白云暖又羞又冏,虽然在父亲眼中,自己还是个未及笄的女娃,可是自己这乳臭未干的身躯包裹着的毕竟是个已成熟的为人妻母的灵魂。
“心砚!”白云暖正要唤进心砚来,白玉书道:“是父亲打发丫鬟们下去了,听你母亲说你最近一直嗜睡,是身子不舒服吗?怎么不请个郎中来瞧瞧?”
白玉书和颜悦色的,白云暖竟有些不适,她局促一笑道:“春困秋乏,不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吗?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父亲不用担心阿暖。”
白玉书从屏风衣架上取下一件淡绿绸缎披风,递给白云暖,“既然这样,那就随父亲踏春去吧!”
白云暖不由愣住。
※
二月仲春,日中星鸟,山花烂漫。
白振轩堵在听雨轩通往梅香坞的东角园门口,笑看着迎面走来的白云暖。
她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上衣,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外罩一件嫩绿新柳绸缎披风,梳着双鬟髻,发髻上簪着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闪烁着。白云暖身后跟着心砚和绿萝、红玉,主仆四人都是春装上身,亭亭玉立。
“春昼初长,良辰好景,你怎么舍得在卧榻上虚度如此美丽的韶华?”待白云暖主仆走近了,白振轩戏谑地看着妹妹,笑着调侃。
白云暖见哥哥也已换去笨重的冬装,穿上明艳轻盈的春装,显得越发玉树临风,丰神俊朗,便心情愉悦道:“阿暖无所事事,自然比不得哥哥,有温贤弟陪读,又有琴先生教授的佳曲日夜练习,我不睡觉能干嘛?”
白振轩愣住,“哟,可小瞧你了,足不出户却是耳听八方。”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云暖说着,冲白振轩扮了个鬼脸。
白振轩这才笑着将目光落在妹妹身后躬身行礼的三个丫鬟身上,见心砚梳着三丫髻,一袭红裳,娇俏可人,比绿萝红玉虚长了两岁,便分外散发出少女袅娜的清韵来,便顿觉赏心悦目,柔声道:“都起了吧!”
心砚自然感受到少爷眸子里的热情,偏了目光不敢迎视,只觉浑身又要沁出一层香汗,胸腔里小鹿乱撞。
白云暖咳了咳嗓子,打破这短暂而异样的宁静,盯着白振轩道:“哥哥,瞧你,虽然到了春天,到底才二月,怎么就耍帅穿得如此单薄?也不添件披风。”
“在雨墨手里捧着呢!”说毕,迈步和白云暖一行穿过九曲回廊向西角门而去。
白云暖瞥见西花墙那排玉蝶梅树已落尽花朵,正生出浓密的绿叶来,不由在心里暗叹白驹过隙,韶华荼蘼。
※
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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