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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豪然一笑,抚掌道:“好啊,将军有此雅举,甘某自当奉陪。”
主客之间,转眼又萍水相见的一面之交,变成了意气相投的知己之谊,气氛甚是融洽。
又聊了几句,刘封便命将甘宁先送入馆驿休息,待晚间再设宴好好款待于他。
甘宁一走,一直隐忍不发的刘巴,立时不悦道:“主公,适才我再三暗示,不可让张神医去为周瑜治病,主公为何还要答应下来。”
“周郎在东吴素得军民之心,若能帮他治好伤病,等于在江东之内又多了一个有力的援手,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在刘封看来,他所说也不失为一个理由。
刘巴却摇头道:“主公此言差矣,孙氏三代对荆州虎视已久,或早或晚,一旦时机成熟,必会吞并荆州,这一点,并不会因为主公和吴侯结亲就有所改变。而周瑜乃当世名将,介时吴侯若用其攻打荆州,必将极难对付,这样一个潜在的威胁,主公不借机除之便罢,又岂能主动施救?”
刘巴的理由,也正是刘封先前准备拒绝的直接原因,这时刘巴道出,刘封自不好无驳,只得将目光投向一直微微而笑的庞统,问道:
“士元先生,你方才也力主救周瑜,想必你的理由和我一样,不妨向子初先生说说。“刘封这是把包袱抛给了庞统。
“子初,试想一下,如果是你干辛万苦为吴侯打赢了赤壁之战,打下了南郡,还身中箭伤,而吴侯为了防范你拥兵自重,却不惜将你辛苦打下的地盘拱手让人,还趁着你有病之际,剥夺了你的兵权,在你遭到如此对待之后,你还会死心踏地的为吴侯卖命吗?”
庞统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番假设的反问,表明了自己的理由。
这一席话,令刘封恍然大悟,心中着实为庞统的目光深逐而赞叹。
庞统说得没错,在遭到孙权这般不公正的对待之后,只要周瑜不是白痴,心中必然会对孙权生怨,又岂会再忠心耿耿的为孙权卖命。
如此看来,若是把周瑜救活,不但不是给自己树敌,反而为将来对付孙权埋下了一路伏笔。
刘巴是聪明人,庞统把话说到这般地步,他焉能不明白,尽管如此,他仍顾虑重重道:
“士元所言不无道理,只是终究不过是假设而已,万一周瑜并非土元你所想的那样又当如何?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个假设,就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吧。”
“成大事者,岂能不冒点风险,若是我所料不错,那我们现在所冒的这个险,将来必有不可估量的回报。”庞统坚持自己的主张。
刘巴仍不退让,又道:“若是士元你的推测有误昵?那这恶果,又当由谁来承担?”
刘巴的口气隐约有几分质问的意味,这让人感觉到,他此刻的心态,似乎并非是为了就事论事,而是非要把庞统给辩回去才肯罢休。
刘封听出了几分火药味,他知道,刘巴这是对庞统有所不满。
这也难怪,原本刘巴才是刘封麾下第一文臣,自湘东自立以来,刘巴确实也是殚精竭虑的为刘封办事,刘封能有今日的实力,刘巴可谓功不可没,刘巴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但刘封却很清楚,刘巴之功,无非是陈平之流,而庞统所谋,却是萧何张良之功,孰轻孰重,刘封深知。
然而,刘巴的功绩,众人是看在眼里,而庞统的功绩,却是他加入本方阵营之后,刘封告知众人方知,感觉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大的份量。而庞统一到,刘封就委其为镇南将军府的长使,成为诸吏之首,刘巴嘴上不说,心里边却感到不舒服。
压抑在心底的不爽,如今正好借着甘宁这件事爆发出来。
大业未成,内部先生争斗,此乃国之大忌,刘封焉有不知,刘巴的这般作为,实在有些以私废公,刘封心里顿时便火了。
正欲发作之时,庞统却冷视着刘巴,不急不缓道:“借张机是我出的主意,一切后果自然由我来负。倘若将来周瑜敢恩将仇报,威胁于主公,我庞统必以奇谋令其授首。”
庞统以其自信的保证,将这担子独自扛下,他这般一做保证,刘巴顿时便无言反击。
“士元,周瑜可非善类呀,你有把握对付得了他吗?”刘巴的口气和表情都缓和了不少。
庞统的表情同样恢复如常,捋须笑道:
“我若无这个能耐,怎对得起头上所顶的这个‘凤雏’的名号昵,子初,莫非你对我的谋略信不过吗?”
庞统出身于荆襄四大家族,乃是与诸葛亮齐名之士,刘巴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