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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切断通话,将手机收回包包。
算了,不关我的事,还是别管太多了。
我想,可能是我老了,跟不上时代的变迁、地球的运转速度,怎么好像才几个日夜,世界已经翻转过来,人事全非了?
那小俩口不是还拚命放闪,修补分离六年的那一段空白吗?怎么才一转眼,就风云变色了?
现在,变成是我不敢在杨季楚面前提“前女友”这个禁忌字眼。
再然后,是齐隽的经纪人,一天到晚向我抱怨齐隽最近怪怪的,大小事全都巨细靡遗地报备。
虽然我不止一次重申我们已经分手,齐隽的事不必让我知道,他还是会说:“我知道啊,可是我不相信你狠得下心不管他。”
唉……将近六年,两千多个日子,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切割得清楚,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完完全全地放下他,走出这段情伤的遗毒?
下班后,我顺道在外头用过晚餐,才慢慢散步回家。我现在已经养成少开车、多搭乘会共交通工具的习惯,一来增加运动量,有助七个半月后的生产,二来响应环保,减少碳排放量。
“靓……”
从包包里掏出大门感应卡,身后响起轻弱的嗓音,害我暗自挫了一下。
一面告诉自己,七月半还没到,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一面转身,左右张望了一下,才看见蜷坐在角落那一团疑似人形的不知名物体。
“是我……”借由大楼灯光,隐约瞧清了光影交错下的身影。
“齐隽?!”他怎么会来?
他懒懒应了一声,又将脸埋回臂弯。我立即察觉不对劲,上前探看。
他脸色红得不太寻常,但是身上闻不到酒精味,所以应该不是喝醉。
探了探额温,有点高,他顺势靠过来,头枕在我肩膀。
我想了一下,先扶起他上楼。
生病应该是去看医生,而不是窝在我家楼下,他不至于连这点基本生活常识都没有。对他的出现,我满肚子疑惑,只能猜测他或许是找不到健保卡。
这不是没有可能,他的证件我都固定收放在置物柜的夹层内,他走的时候一肚子火,大概是遗漏了。
进门后,我只花了一分钟就在书房里找到了他的证件,开车陪他去看完医生,回程途中问他住哪里,他窝在副驾驶座昏昏沉沉,也不回答我,只好再将他带回家。
一进门,他自顾自地窝在客厅的长沙发里,一尾病猫状。
“齐隽,”我摇了摇他。“纪先生找你,你要不要先回一下电话?”
他哼也没哼一声,我只好替他拨电话给经纪人,告知他现在的情况,免得联络不上他,那个急惊风的经纪人又要跳脚了。
简单讲完电话,他已经快睡着了。
“齐隽,去客房睡。”
“不用了。”他很可怜地瞄我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睑,鼻音浓浓。“我睡这里就可以了。”
少用那种落难小狗似的眼神控诉我,我再也不会心软了。要睡沙发就让他睡,反正我说过了,他自己不要的,我何必良心不安?
我给他一床被子,再倒杯水放在茶几上,他自动自发爬起来灌水、吞药丸,又安安静静、动也不动地蜷卧在沙发里。
第8章(2)
凌晨三点,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信誓旦旦说了不想管他,可是心终究没有那么狠,叹了口气,还是爬起来,悄悄地来到容厅,伸手探了下额温,确定热度已经退下来。
我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黑暗中默默凝视他不甚安稳的睡容,想起许多年前,他被我的肠胃炎吓得六神无主,整夜抱着我不敢睡。
我们也曾经有过许多美好的时光,所以我可以不怨,因为一旦怨了,就等于把那些快乐也一并抹热,我不想要否决掉一段对我来说如此珍贵的记忆。
那时的他,是真的将我当成情感上唯一的寄托,那么在意,不容任何人瓜分了我的注意意力。
曾几何时,他身边拥有的掌声愈来愈多,无数凝视着他的热烈眸光、来自各方的关注……一一填满了曾经空寂的世界,连最初深爱的女人都回到他身边,如今的他,已经不会再因为我的目光不再注视着他而感到惶然无措了。
他的人生太丰盈,属于我的这一段,早已不再是唯一,甚至,可有可无。
我静静起身,将他再也不需要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转身回房,不再回顾。清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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