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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心事的人,这么大的事情要瞒住董翼已经相当辛苦,更何况是养了她二十几年的母亲,她实在不敢把妈妈接过来一起住,只好通过家政公司慢慢找合适的保姆。
董翼依然是称职得好丈夫,不但只和林婉一起研究了一大堆准爸爸必看的《新生指南》之类的书,还每天在林婉的指挥下煮饭做家务。看着他围着围裙在家里忙进忙出,从厨房里端出自己熬好的鲫鱼汤时一脸的骄傲得意,林婉心里涌出一股甜蜜的酸楚,这样的日子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不会永远持续下去,当终结的那天她将如何面对?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好比玩一个智力测验,选择往往是在你自己的一念间,你在一个瞬间选了B,下一题就会跳到八,然后结果就会与选a时截然不同,她已经在那个可怕的雨夜摁下了enTeR键,然后便这样被动地一步步走了下去,想要回头也已经没有了机会。
董翼在那天之后没有再提过唐进,也从没有试探过她的反应,好像已经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但是他信任自己的妻子并不见得会同样信任其他人,所以林婉当然不会知道,对唐进的调查远没有停止,她也不会知道,在董翼公司的办公室抽屉里已经有了一份关于唐进的详细报告,甚至丈夫以前的手下阿仁也已经悄悄来到了雁城。
这天林婉在董翼的陪伴下去医院做了产检,他把她送到楼下便一个人回了公司,林婉习惯性地在大厦前厅打开家里的邮箱,将里面的报刊、信笺拿了出来。回到家里,她坐在沙上,将手中的东西慢慢翻看,除开订阅的报纸,就是一些各类的付款单据和各大商场寄来的广告。翻到最后一封,是个没有邮戳的普通白色信封,她看了看,收件人是她,寄件人资料不详,不禁有些奇怪:“是谁呢?”
撕开封口,林婉从信封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薄薄白色a4纸,上面是一行打印得触目惊心的黑色文字:“那天晚上,你做的事我都看见了,准备好一张五十万的现金支票,后天晚上七点放到你楼下市里14号储物箱里,不要报警,切记!”
林婉只觉得耳边轰然一声巨响,这张普通白纸上每个字她都认得,可是要连贯起来似乎又弄不懂期中含义,最后眼前的字一个个从纸上跳动起来,扑面打到她的脸上去,恐惧化成一根细小的针直插进她的胸口里,整个世界都在这个瞬间黑暗下来。
她一个想到可以求救的人是苏可,于是十万火急地把她招了过来。到底是局外人,苏可比林婉要冷静许多,她看了信以后马上找去物业处,要求保安把当他的监控录像调出来,林婉手软脚软地跟着她后面,看她指手画脚地跟保安交涉,眼前一阵阵花,再也支撑不住,拖着疲惫的脚步一个人悄悄回到家里去了。
秋天的下午已经有了阵阵寒意,她有孕在身,只觉得全身冷,抱着靠枕也还是冷,只好走去卧室把一床薄毯子拿了出来拥在身上。过了一会,苏可气鼓鼓地上来:“你们楼下保安不给我看资料,说要公安局的人来了才行,我大闹了一通,把经历叫过来才让看了。”
林婉不报希望地抬起头:“看到是什么人投的信么?”
苏可垂头丧气地说:“是个小孩子塞到信筒里的,估计是收了人家钱被唆使。”
“我就知道不会有结果,人家既然摆明了来勒索,又怎么会留下痕迹?”林婉看看苏可,有些歉意地道:“我知道你这两年虽然赚了点钱,但是要应付那边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是很吃力,所以本来想那笔钱给你的,现在可能不行了……”
苏可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你不会想给那人钱吧?”
“不然怎么办?”
“你疯了,这种事情是没有止境的!不行,得报警!”
林婉瞪大眼睛:“现在报警?不可以!”
“那最起码也要告诉董翼!”
林婉已然方寸尽失,心烦意乱地道:“再让我想想。”
“还想什么想啊!你现在哪里有时间可以想!他总会知道的……”
“我知道他总会知道,我也知道我迟早要坐牢,可是能跟他好好过一天日子算一天,这日子不多了……”她咬了咬嘴唇,心中那股涩得让人流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每天看着他,我真是舍不得……你不明白我有多珍惜现在的日子,就像一个被医生宣布已经得了癌症末期的病人,每天都是最珍贵的。”
她抬起眼看着苏可道:“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苏可,我想不明白,不是说好人有好报么?我没做过坏事,可是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
苏可无法回答她,沉默一会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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