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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岳微微笑道:“现在还行,可要再不成亲,年纪可就真的大了。”
秋绫又道:“韦先生是自由身,我是奴籍,卖身契在夫人手里,总得问过夫人才成。”
韦岳无谓地说:“如今我也仰仗夫人吃饭,跟你一样。再说,我们也不会有儿女,自由身跟奴籍不差什么。回头我去求夫人。”
秋绫一直很担心,怕宋青葙追根究底,可没想到宋青葙虽然惊诧却并未多问,只说是喜事,值得庆贺。又问他们成亲后,想住在京都还是留在田庄。
秋绫说:“我伺候二少爷习惯了,还是留在田庄安心点。”
韦岳笑道:“我自然是妇唱夫随。”
有他们在宋修远身边,宋青葙自然一百个放心,索性又住了三天,让两人成了亲。
虽然亲事仓促,可田庄上肉菜米粮都是现成的,喜宴丰盛又热闹。
新房是临时收拾的,架了大红帐子,挂了大红灯笼。
摇曳的烛光下,韦岳灵巧的双手弹琴般游走在秋绫身上,秋绫双手掩面,激动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枕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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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漫天雪花飞扬的时候,宋青葙终于收到了来自贵州的信,是清平侯写的。
信很简短,只说他跟白香都很好,让他们放心,又问了问老夫人跟秦芙的情况。
宋青葙按着清平侯的问话一一作答,让秦镇写回信。
秦镇问:“要不要跟父亲说说三弟的亲事?”
宋青葙斟酌道:“父亲是为了娘去的贵州,还是别写了。”
秦镇嘴唇翕动,终是撂下了笔。
宋青葙见他似是有话,柔声问道:“怎么了?”
秦镇叹口气,“我在想,娘会不会跟父亲回来?娘是刚烈的性子,做了决定再无转寰的余地。”
宋青葙伸手覆上他的手,“哪也未必,娘喜欢宽广敞亮的地儿,跟父亲一起留在贵州也不错。最多,等芙儿稍大点,咱们也去贵州看看。”
秦镇点点头,忽地笑了,轻声道:“现在我才觉得,有事的时候,身边有人可以商量真好。”
宋青葙嗔道:“咱们是夫妻,本来就应该商量着来。”心思一转,想到清平侯跟白香,几乎二十多年不曾坐在一处谈过话,不禁沉默下来。
真希望他们在当初认识的地方,能够好好地谈一谈。
不管最后是什么结局,起码彼此知道对方是什么心思,否则各人都凭着自己的臆想来推测对方,没准事情会更僵。
老夫人听说清平侯写信回来,将秦镇叫了过去,说:“给你爹写封信,就说祖母想开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让他把你娘接回来,一家人还分个天南地北的。要是实在放不下那头的老人,就一并接过来。在京都总比贵州过得安逸。”
说罢吩咐魏妈妈研磨,亲眼看着秦镇写。
秦镇听着老夫人的话语仍是僵硬,可到底有了低头的意思,暗里也有几分欢喜,依着老夫人,写了封信。
老夫人看了看,“送出去吧,”接着又是一声叹息,“昨儿梦见你祖父了,指着鼻子骂我不懂事……唉,没几年,我就得去九泉之下陪他了,回头想一想,还真没脸见他。”
这话听起来很是伤感。
秦镇不由看向老夫人,这才发现,几天没见,老夫人明显苍老了,
以前斑白的头发几乎全白了,眼眸间也没了以前昂扬的斗志,平静了许多,但也消沉了许多。
秦镇将老夫人的信给宋青葙看。
宋青葙思量了许久,缓缓道:“要不,今年除夕一起吃个团圆饭吧。”
年夜饭摆着瑞萱堂。
秦家三兄弟一桌,宋青葙跟楚星陪着老夫人坐在另一桌。陈姨娘说身子不适,没有出席。
老夫人难得地一团和气,丝毫没挑宋青葙的不是。
可,宋青葙还是觉得压抑得要命,冷清得要命。
好在,有秦芙的童言稚语,多少能带来些许笑声,缓解了这难堪的局面。
宴席早早就散了。
魏妈妈拿来一只匣子塞给秦芙,“老夫人给大小姐的压岁礼。”
秦芙很高兴地接过来交在宋青葙手上,又有模有样地对着老夫人福了福,“谢过曾祖母。”
匣子分量不算轻。
回到望海堂后,宋青葙打开来看,竟然是两副头面,一副赤金镶红宝石的,一副是南珠的。
老夫人怎么平白无故送这么重的礼,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