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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月靠着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一活就是五年。这五年里,消失的人是枯竹。而静安寺里,人人只道,宣仪师姐性情大变。除了玉檀和静慈师太之外,没有人知道宣仪的真面目。没有人知道,宣仪的皮囊底下活着的其实是夙月的心。
一如五年前那般,夙月又站在山坡上望着底下浪漫的樱花,一言不发。
“你好像很喜欢这里?”玉檀走过来,坐在地上,两条腿耷拉着。
这五年来,静慈师太的身体越发的差,而玉檀正是她有意培养的接班人。夙月能明显的感受到,这些年来,玉檀成熟稳重了许多。
“嗯。”夙月点点头。
五年的时间,究竟改变了多少?这五年来,夙月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外界的世界一无所知,只知道没日没夜的练功。她虽然起步晚,但凭着一副好底子,也终算是学有所成,很快便赶上了寺里的其他姐妹们。
“寺里来人了。”玉檀淡淡道。
“那你怎么还在这儿?”夙月有些纳闷。静慈师太有意培养玉檀,按照往常来说寺里的接待都是玉檀一手包办的。
“是晴兰的人。”玉檀的眼色一沉。
夙月也多多少少了解过玉檀的身世,据说她和宣仪的父母,都是被晴兰人所杀。所以玉檀从小,便对晴兰人,有一种无法抵消的抵触情绪。
“晴兰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打仗了吗?”这是夙月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过问外边的事。若不是玉檀先提起,恐怕夙月一辈子都不会再提。
夙月也坐了下来。
起风了,又嗅到了樱花的甜味。似乎还有远处的蒲公英飞来,搔的夙月的脸痒痒的。她的眼睛眨了眨。
“据说是人质。”玉檀的脸似也被蒲公英划过,她轻轻地抹了抹。
“人质?”
人质怎么会到静安寺来?若是他在静安寺跑了,那静安寺岂不是有危险?
“是啊,听说还是个晴兰的爵爷呢。五年来,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始终没有分出胜负。晴兰帝君有意谈和,为显诚意,便名义上派爵爷过来,实则不过是来丰国当人质而已。今儿说是为死去的亡魂超度,才来的静安寺。”
“那你还是早些过去吧,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也清楚。别出了什么岔子。”夙月连忙催促道。
“我知道。我就是有些烦。”玉檀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后的泥土,又道:“你不去么?”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这种场面。况且你的武功在我之上,要真出了什么事,有你就够了。若你都应付不了,我去了也是白搭。”夙月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行吧,我走了。”玉檀说完,便使了轻功走了。
只有她的衣角,带起了一阵风,吹散了夙月额前的碎发。
夙月望着山坡下那一片粉色的烂漫,迷了眼。
晴兰的人
那是夙月心里的一道疤,偶尔抚摸过去,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说不上疼痛,但就是难受。
夙月又坐上了好一会。只是快到正午,烈日当空的,渐渐炎热起来,夙月才打算回去。却没料到,远处竟然有一只蝴蝶远远飞来,夙月伸出手,那只蝴蝶便停留在她纤细的手指上。夙月看着蝴蝶精致妖娆的翅膀,竟一时间忘了自己原本打算要做的事。仿佛时间就这么停顿了。
但那蝴蝶兴许是被夙月盯得害羞了,只停留了一小会儿,便飞走了。夙月想去追,一转身,脚步却停滞了。
那样一张脸,夙月从来没想过,会再见到。他不再穿着那身雪白的衣衫,不再穿着那双一尘不染的白靴,似乎连腰上永远别着的剑也没有了。如今的他,有一种高傲的贵气,可温顺却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他的眉眼,还是昨日的模样。他的右手,还牵着一个小家伙。
流采。那个夙月想见却不敢见的人。
最终还是见到了。
有那么一刻,夙月想躲。但是她不禁嘲笑自己,躲什么?她的脸已经完全变样,就算他仍记得,恐怕也不再能认出夙月。
那只蝴蝶,最终回到了那个小家伙的手里。
“你是什么人?我的羁縻从来不愿碰人的。”小家伙皱着眉,带着些许敌意地看着夙月。
夙月看着小家伙眼里那种淡漠的眼神,心里的某个地方似乎被什么刺中了。
羁縻,是在说那只蝴蝶吗?
“流景,不得无礼!”流采蹙眉。
夙月看着眼前这个白白嫩嫩地小家伙,心里的怀疑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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