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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一脸高深莫测地瞥一眼那女官,那女官眼角瞄了瞄被南夏拼命掩在身后的如锦,唇角弯起弧度,朝野传闻果然不假,这平王打的还是那主意,想必是要讨回前次被拒婚的面子,这有什么难的?
她眉眼一抬,低低笑道:“殿下,那江家公子与本案没有多少关联,殿下自可提去府里细细审问,一直审到满意为止……其他人嘛……交由下官带走便是,殿下以为如何?”她眼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江遥在旁听见她的话语,只气得发抖,红了眼睛斥骂道:“沈无辛,你这狼心狗肺的小人!用这卑鄙手段巴结那恶霸,你,你不得好死!”
平王会意一笑,也不理江遥,负手走到南夏跟前。南夏惊慌地护住儿子,心中着实害怕,唇上已吓得没了颜色,只颤抖道:“你要干什么?不要碰锦儿!”
江遥见她果真要对锦儿下手,心头一急,扑上来骂道:“你这不得好死的畜生,你想做什么!不准碰我儿子,不准……”
那女官朝兵士使个眼色,立刻有一群兵士拽住江遥,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被押在院子里的管家惊慌地大叫到:“大人,大人!”只叫了两声便闷哼一声,被人踹倒昏死过去。
如锦脑中轰然一片空白,心如刀绞,南夏哭叫都来不及,更是失了理智,两人疯了般扑过去要救江遥,被侍卫们一把推回来跌倒地上,磕破了腿,南夏的手上当时便冒出血。
如锦急忙扶起父亲,握紧了父亲的手,想安慰南夏。不远处的江遥已经头脸上尽是血,那些野蛮的女兵们依然没有停,江遥先前还在地上破口大骂,此时已经被打得体无完肤,再没力气叫骂,却也一句吃痛的呼叫也没有。
南夏披头散发,只觉痛心彻骨,妻主脸上的血越来越多,她一声呻吟也没有,定是怕自己难过,那些畜生却没有停手的迹象,不要,不要……
南夏甩开如锦,跪爬到平王脚边,抱住她的腿撕心裂肺哀求道:“殿下,求求你放过我妻主,南夏愿意做牛做马,求您放过我家妻主,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放过我妻主,放了她罢……”
第16章
如锦只觉浑身的血都冷了,世界都坍塌下来,什么也不见了,耳边只有清晰的踢打声,还有父亲撕心裂肺的哀哭声,灯火越来越模糊,这是噩梦,一定是场噩梦!
平王微微地笑,似充耳不闻,甩甩袖子,俯身轻佻地瞧着如锦,一面放软了声音道:“江家欠下我的,我要一分一毫讨回来!小美人,随我回平王府罢,我会好好疼你。”
什么,这人要讨什么?如锦呆呆地仰头望,心一寸一寸地裂开,在父亲的哀求声和混乱的踢打声里,俯身下来的这张脸格外清晰,清晰娘脸上大片的血都模糊了,这张脸张扬地笑,笑得这么开心,这么得意,这么狰狞。
忽然眼前火光一晃,身子跟着被强拉出去,转眼竟是已被那冷血的恶魔搂在怀里。她一脚踢开南夏,粗暴地拖起如锦往外走,兵士们一片淫笑,自动让开路。
如锦眼前发黑,所有的血都涌上来又凝固,这个人是谁,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浑身是血的娘,还有父亲那样哀求她,却被这个人像踢开一只狗一样粗暴踢开。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四周这么冰冷?父亲的脸上出了血,却在地上一点一点,用尽全力朝娘那里爬过去。
心里有什么涨开又爆炸了,疼得没了知觉,口里咸咸的都是血。是什么,死了,黑暗像潮水包围过来,尽是仇恨。
那些女兵们早垂涎南夏的美貌,此时都围过来,堵在南夏前头浪声调笑。
平王才走了两步,忽然身子一趔,冷不防被怀中的如锦狠推得后退几步,左脸上被他打的辣辣地疼,口中发咸,溢出了血丝。
院中的兵士们猛然听见那响亮的耳光声,一下子怔住。
如锦疯一般推开围住父亲的女兵们,紧紧揽住父亲,平王皱着眉头,捂着被打的左脸阴沉地喝道:“都给我住手!”
院中立时一片静寂,只有喘息声,江遥已经昏死过去。
平王眯着眼睛立在如锦面前,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江如锦,你今日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本公主要的人,从没有人可以逃掉!”
南夏精神恍惚地盯着地上昏死过去的江遥,如锦麻木地理父亲的头发,慢慢道:“若是尸首,殿下可要么?”
平王眼睛霎时睁圆,一把抓住如锦的衣领,嘿嘿冷笑:“你敢——你江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命都在我手里,你要是想死可以,我保证你们江家一族尸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