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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合王警长说话:“我看王警长已经把这笔账理请了。”
都这么说,德旺也认可了,特别是杏儿的死令他心头一震,似乎勾起他的心思,嘛心思还一时说不清楚。便说:“那,咱们就过去?照县长这么说就简单了,也就是三言两语的事,一边吃着饭就唠扯清了。”
这时候小三德子回来报告,说是花筱翠缓过来没事了,请几位爷过去。那边贴的饼子也揭锅了,师娘把咸菜都切好了,让过去吃饭。小二德子死心眼儿,把花枪交给小三德子,“师父说了,不经允许,嘛人都不许进去,站这儿看着,我去禀报。”
没想到,小二德子一进门,那个糟老头子县长,正提他的大号,“小二德子唆使小三德子擅自打听小德子情况,并且武断下结论,险些造成严重后果,应该向花筱翠道歉。”
道歉应该,德旺没说别的。提到小德子,德旺有活说:“为一个花筱翠,老何肯派县长亲自处置审案,小德子失踪这么大事,也不能撂下不管呀?”
看样子刘神钟有些不高兴了,“这话说走界了,为了小德子同志,何太厚同志亲自到天津深入虎穴侦察。现在,正有无数人为搭救小德子同志,出生入死地紧张工作。由于情况十分的复杂,不能随便暴露进展情况。小德子是我们的同志,是抗日战线的亲兄弟,我们绝不会不管。咱们是有组织地营救小德子同志,既要想尽一切办法,甚至可以不计代价,但是也要考虑条件,绝不能作无谓的牺牲。”
小二德子经常听小德子说西河的事,知道同志这俩字的分量,不够过命的交情称不上这种关系,糟老头一连说了好几个同志,表明师哥不是一般的同志。他怕师父不懂这个,扔出别的话来,便推门进去了,“师父,饭得了,过去吃饭吧。”
世界上没有这么升堂问案的,被审的围着丝绵的绣花被子,麦收姑娘还拿身子戗着劲儿。李三家的、赵老疙瘩屋里的、外加德望媳妇假冒吉半乳的白蝴蝶,诈唬着劝她吃点东西喝碗汤。听说德旺爷过来吃饭,花筱翠撑着身子把挂面拿出来了,煮了一锅面汤。据此,白蝴蝶发明一种理论,说是喝完这么顺溜的挂面汤,说话不打笨儿。
审人的分散坐在下面,支煎饼摊子用的两条长凳子,虽然晃荡了好歹能坐人,刘神钟、王警长、德旺坐下了。德旺是本村管事的,自然先开口说话:“秃子家的,在场的都不是外人,王警长白天见过面了,就不多说了。这位是何先生派过来的刘先生,专门过问你的事的,先让刘先生说几句吧。”
刘神钟这个糟老头子,正经起来比何太厚还正儿八经,德旺说完站起来了,“我是何太厚派来的,关于你的身世,特别是你和欧阳亮为抗战所做的贡献,何太厚跟我说了好多遍,乡亲们也全知道。老何嘱咐我,见了你一定代表前线的弟兄们向你敬礼。”说着,“啪!”脚后跟一磕,行了个举手礼。
哎呀,甭说人家还是县长的身份,花筱翠不知道,王警长、德旺知道哇!单说人家这大把的胡子,足够花筱翠热泪盈眶的了。就凭这个,王警长和德旺不由得暗自佩服八爷们的规矩,在道理面前没有高低尊卑。这场面叫谁都动心,小二德子拉着小三德子挤进屋来,肩并肩站起了给花筱翠鞠躬,一块说:“俺们不懂事,嘴里没有把门的,让你受委屈了,真心给你赔不是了。”这是俩人商量好的词儿,后边还有小三德子自己的一句,“是我惹得你伤了身子,掴打我几下出出气消消火吧!”
二十一里堡的人,谁见过德旺的徒弟给人弯腰赔不是?花筱翠这张脸赚大了,麦收都感动的要掉泪儿。麦收给花筱翠胡噜着胸脯,代为接受道歉,“行啦,人家是见过世面的人,哪能真往心里去。不言声就算原谅啦,你俩出去吧。”麦收是没过门的嫂子,这样说小二德子、小三德子不为过。
花筱翠早已哭成泪人,王警长一见这场面,特别是刘神钟把调子都定好了,就别跟三堂会审似的搞问答式了,只能漫谈式了。于是,王警长说道:“这不都坐齐了嘛,直接说说煎饼秃怎么死的,完事我就回去封卷,只剩下缉拿凶手了。我的活儿办利索也就松心了,你心里也痛快了,大家伙也不惦记这码事了,你说好不好?”
麦收用袄袖替她擦擦泪儿,花筱翠倚着墙开口说话了。她从如何遇见秃子开始说,一直说到落户二十一里堡,这里主要陈述秃子对她的恩情。命运的再次转折始于庙会,因为一顿古老爷的饺子,引发了李元文一系列不轨行为。
花筱翠说了许多外人不知道的细节,譬如,李元文经常送些吃的用的啦,还给光腚孩买嗍捋蜜啦,嗍捋蜜就是粘着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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