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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心放下了,即使不是真的为了闺女,李元文只是为了讨好小岛,这也不算嘛歹意。再怎么的,李元文终究是个人,老虎有打盹的时候,小鬼儿偶尔还会放生,他就不兴抽冷子办件德行事?最明显的例子,强子就是他救下来的,这不是明摆着积德嘛。这么一想,老白放心了,不再阻拦白蝴蝶了,再者说,想阻拦也阻拦不住啊。
这天的功课,白蝴蝶教健雄用彩纸做风车,健雄很聪明,很快做好三四个。白蝴蝶教他拿大头针,钉在麻杆上,健雄举着迎风跑动,风车转动起来像五彩的风轮。健雄高兴地拉着白蝴蝶的手一起跑,小花园里难得听到欢快笑声,宪兵队门口的鬼子都呲牙看着乐。
跑够了玩累了,该回去认字了,健雄拉开棋格门扑进屋内,在蹋蹋米上打滚,耍赖不想起来。白蝴蝶从书案上取下来一堆汉字纸片,绷起脸来问:“《三字经》昨天背到哪了?”
健雄躺在塌塌米上背诵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白蝴蝶说:“行啦,坐起来吧,该认字了。”卡片上的字很简单,无非“人有两只手,左手和右手”以及“大人和小孩,大小分得清”之类。白蝴蝶的教学很有特色,教会每一个简单字,不但明白这个字的意思,还要联系实际遣词造句,说句完整的中国话。她的这种教学方法,很得小岛一郎的认可。
白蝴蝶抽出一张卡片,教他念:“大,大小的大。”
健雄跟着读:“大,大日本帝国的大。”
白蝴蝶故意不悦,“咱学中国话,提大日本干嘛?十八街大麻花的大!”
这是上午的功课,下午去文庙。白蝴蝶告诉他,文庙又叫夫子庙,还叫孔庙,一个地方一个叫法。叫法不同,却没有特别的区别,只是一种称谓上的习惯。
来到文庙各处看了看,进入大成殿,白蝴蝶按着健雄的头给孔子像鞠躬,健雄挣扎。白蝴蝶训斥道:“在中国当学生的,必须给他行礼,不然就做不成好学生。”健雄立正给孔子行了个军礼。白蝴蝶笑了,“这也行。”拉着健雄跑了出来。
本来拜完文庙就该回去了,健雄死活要去娘娘宫,白蝴蝶心想反正不远,今天一道下来,省得再跑一趟了,于是经水阁大街、宫南大街进入娘娘宫。娘娘宫门洞两侧,龇牙咧嘴站着四个门神,吓得健雄直往白蝴蝶的怀里扎。
白蝴蝶告诉他:“用不着害怕,门神站在门口是挡着坏人的,坏人才害怕,好人进来没事。”可是健雄还是害怕,只好闭上眼睛来到里面。
娘娘宫里只有稀稀拉拉的香客,不知哪位不长眼的,偷着栓了个泥娃娃,被道士凶神恶煞般地抓住了,逼着索要功德钱。白蝴蝶乘机给他讲解天津的民俗:“这里专门有道士塑泥娃娃列于偏殿,专供不育的善男信女偷取,以求后嗣。宫内设有专职道士,监视拴泥娃娃的善男信女。开始故做不察,一旦得手拴住娃娃,即上前阻拦索要香火钱。通常都要发生争执,用不着劝解,来此栓娃娃的,早已准备好零钞碎银,他们乐意光明正大的捐出,却不乐意这样叫人抓住掏钱。
白蝴蝶向健雄讲解着天津民俗,健雄兴味盎然地奔向偏殿,一连拿起好几个泥娃娃塞进白蝴蝶的怀里,白蝴蝶赶紧将泥娃娃放回原处,追打调皮的健雄。一个主事的道士,看到白蝴蝶来者不凡,挡在二人面前,将一匝香柱递到健雄的手中,引二人到娘娘塑像前焚香叩头。白蝴蝶示意功德箱,健雄翻遍衣兜蹦字儿没有,白蝴蝶也没带钱,一把拉起健雄“小祖宗,还愣着干嘛,快走吧!”二人乐着逃循了。
花筱翠天天吃的饱睡得足,身心渐渐得以恢复,难得这些天也不见李元文骚扰。她在这个院子里,只要不出门可以随便溜达,可是,除了门前这块空地她哪也不去。她只当还在住监狱,到时候出来过过风,除此整天在屋里呆着。不知道住了多长时间,只有强子理她,她也不跟任何人搭话,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再想嘛。
有一天,她坐在廊下晒太阳,无意间看了一眼厢房,想到自己几次险些死在里头,近而想起来曾在里面哭闹的女人,她问强子:“欸,胡大头媳妇,最后怎么着啦?”
强子正在扫院子,听到花筱翠问这个,赶紧扔下笤帚,把花筱翠往屋里搀,“坐的时候差不多了,我扶婶子进去吧。已经出伏了,工夫长了别再受风,我可担当不起。”
强子把她扶进屋里扭头就要出去,花筱翠一把拽住他,“告诉我,那个挨千刀的缺德鬼,是不是把那女的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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