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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的才学,其实在很多人之上。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未能升官,无非是缺少举荐他的人而已。沈姑娘同沈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父亲得了好官职,做女儿的自然也能跟着沾光。端小亲王看中你,但也不可能不考虑门第,沈大人若是高升了,直接抬了姑娘做侧妃也是未可知的。”
威逼利诱,这一唱一和的当真默契。怪道这对婆媳两能相处的这般融洽了。
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自己的爹。
沈括是进士出身,偏生选择了在礼部就职,祭坛一摆,就是整整二十年。文死谏武死战,不过是为了避开朝中党羽之间的争斗,带着老婆孩子平安度日。
高高在上的人习惯了争权夺势,又怎么会理解一个小人物内心深处想要寻求的那份安乐呢。
沈衡抬头,坦然直视着林夫人。
“难为二位白跑这一趟了,但是沈衡自问确实没有什么好同旁人解释的。三年前我少不更事,低贱了自己,也高看了别人。唯一懊悔的,也只是坐上了那顶八抬大轿。
林大人官拜丞相之位,沈衡自然相信,他随便的一句话便能让家父麻烦缠身。但是也相信,庆元朝的皇帝姓“苏”而非姓“林”。
身正不怕影斜。皇城脚下喊一声“冤枉”,不怕听不见回声。圣上,总是英明的。”
这话,一语双关。
林夫人被堵的面色铁青,张嘴“你。”了半晌,也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沈大小姐微笑着看着她。
“茶凉了,我让丫鬟再换一壶上来吧。”
结果自然是,气的婆媳两拂袖而去。
身旁的道道愤愤不平的抚着心口说:“小姐,那些银子被拿走的时候,奴婢真觉得抓心挠肺的疼。”
沈衡闻言蹙眉,轻叹道。
“我连肝都疼了,那上面随便一张纸都能给我打件最趁手的长剑。”
人品不好的人,总是腰缠万贯的。那厚厚的一沓,落在一起足有一块砖石的厚度了。
春风浮动,主仆二人都静静的站在窗边,异口同声的吐出四个大字。
“她奶奶的。”
仇富这种事,人品再好的人也不能免俗,沈家尤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眼皮子跳跳
沈衡是在会试正式开始之后才知道,此次的主考官居然是林方知的。
朝廷对主考官的任用一直十分谨慎,再加上今年乡试的舞弊案,直至举子入京的前三天才选定了人选。就连主考官自己也是在接到圣旨当天当即任职,直接收拾细软住到贡院里的。
每逢大考之年,都有些见不得台面的东西浮出水面。一朝得中,鸡犬升天,说的并不是一句笑谈。
官僚子弟也好,穷苦书生也罢,只要能走到会试这一步,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挤进门内。
世家子弟多不务正业,靠着自家老子的关系,在州府或是上京谋个一官半职是常有的事情。但说出去,总没有得了功名的人体面。
至于普通人家,更是光耀门楣的大事。
经过会试的生员,统称为秀才,算是已经有功名在身的人。
在京城之地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在地方,秀才遇县官可以不跪,知县不可随意对其用刑,遇公事可直接秉见,是很受人尊崇的。
若是能有幸通过会试,更是祖坟都要冒上好几日青烟的大事。
这也是为什么古语常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而偏生又是因为这个道理,让许多并没有真材实学的人动了投机取巧的心思。
冒名顶替,传换试卷,买通考官,花样层出不穷比比皆是。
沈括在查访考生身份时,便揪出了许多这样的例子。
沈衡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但也知道她爹不会为了银子犯了糊涂。她担心的只是,林方知。
主考官是整个贡院的管事,大小事务都要对其回禀,好在这次的副主考是同沈括关系不错的礼部尚书魏大人,多少让她心下稍安。
只是有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两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征兆,让人觉得莫名心烦。
“小姐,您能将眼皮子上那几片白纸摘下来吗?”
道道抬起头,十分认真的建议。
那拇指大小的纸片已经在上面粘了整整三天了,远远看去,就跟天桥上翻白眼算卦的先生似的。
“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