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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可有这种留心的地方儿。";张姑娘使接着回道:";媳妇也正为此。是说父母之命不敢不依从设或他一时固执起来也和公公背上一套圣经贤传倒不好处置。莫若容媳妇设个套儿先澈底澄清把他说个心肯意肯不叫这桩事有一丝牵强;也不枉费了公婆这一片慈心媳妇这番答报。那时仗邓九公的作合成就玉凤姐姐这一段良缘岂不是好?";安老爷夫妻听了心下大喜同声说好。
安老爷又点头赞道:";难得贤德媳妇;这要遇见个糊涂庸鄙的女流只怕这番话说不成我两位老人家还要碰你个老大的钉子呢!";因和太太说道:";既能如此你我两个便学个不痴不聋的阿姑阿翁好让他三人得亲顺亲去为人为子;此事我不必再提。";当下计议已定便分头各人干各人的事。安老爷又明明白白亲自写了一封请媒的信预先通知邓九公。
张金凤过了些天到了临近时见公婆诸事安排已有就绪才打算把这桩事告诉公子明白。又想到若就是这等老老实实的和他说一定又招他一套四方话;思索良久得了主意不觉喜上眉梢。恰好这日安公子到他进学的老师莫友士先生那里拜寿。原来这莫友士先生在南书房行走便在海淀翰林花园住;因这日公子回家尚早见过父母后便回到自己屋里来。
张姑娘见他面带春色象饮了两杯站起身来不作一声依然垂头坐下。
便有华嬷嬷带了仆妇丫鬟上来服侍。公子忙忙的换了衣裳坐定一看只见张姑娘两只眼睛揉得红红儿的满脸怒容坐在那里。心里诧异道:";我往日归来她总是悦色和容有说有笑从不象今日这般光景这却为何?";不禁搭讪着问了一句说:";我今日一天不在家你在家里作甚么来着?";张姑娘道:";问我么?我在家里作梦。";公子道:";好端端大清白日怎么作起梦来梦见甚么?可是梦见我?";张姑娘道:";倒被你一句就猜着了正是梦见你。我梦见你娶了何玉凤姑娘却瞒得我好!";公子道:";哟!哟!这就无怪其然你把个小脸儿绷得单皮鼓也似的了原来为这桩事。我劝你快快不必动这闲气这是梦!";张姑娘道:";我从不会这么胡梦颠倒想是你心里有这个念头我梦里才有这桩奇事。论这桩事我也曾向你说过还不曾说得三句倒惹得你道学先生讲《四书》似的和我唠唠叨叨了那么一大篇子我这个傻心肠儿的就信以为真了。怎么今日之下你自己忽然起了这个念头倒苦苦的瞒起我来?";说着似笑非笑对着公子呆呆的瞅着。
公子见她嫩脸如娇花含笑情语如好鸟弄晴不禁也笑嘻嘻的道:";你又来冤枉人了。你我从患难中作合良缘名分叫作夫妻情分过于兄妹。毛诗有云:甘与子同梦我就作个梦儿也要与你同心合意。无论何事岂有瞒你的道理!";张姑娘道:";罢了!罢了!我可不信你这假惺惺儿了!就止嘴里说得好听只怕见了姐姐就要忘了妹妹了。有了恩爱夫妻也不顾患难夫妻了。";公子道:";你这话那里说起?";张姑娘道:";那里说起就从昨日夜里说起。你如果没这心事昨夜怎么好端端的说梦话会叫起人家来了!真个的这么大人咧还赖是睡婆婆叫的不成?";张姑娘这句话公子倒有些自己犹豫。何以呢?一个人要是吃多了咬牙、放屁、说梦话这三桩事可保不全没有还带着自己真会连影儿不知道。他便心想或者偶然睡里模模糊糊梦见当日能仁寺的情由叫出口来也定不得。便连忙问了一句话:";我叫谁来着?";张姑娘道:";你所叫的是何姑娘叫的还是我那有情有义的十三妹姐姐呢!";公子当着一屋子的丫鬟仆妇满脸不好意思摇着头道:";荒唐!荒唐!你奚落我也罢了!那何玉凤姐姐待你也算不薄怎生的这等轻薄起她来?";张姑娘道:";你梦里轻薄她使得我说一声儿就错了!要你护在头里倒是我荒唐了!";公子道:";益荒唐之至!此所谓既荒且唐荒乎其唐无一而不荒唐者也!";说到这里恰好丫鬟点上灯来放在炕桌儿上。张金凤姑娘便一只胳膊斜靠着桌儿脸近了灯前笑道:";你果然爱她我却也爱她。况且这句话我也说过莫若真个把她娶过来罢!你说好不好?";公子道:";可了不得了!这个人今日大概是多饮了几杯有些醉了!";张姑娘道:";我倒是在这里醒眼观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