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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蕊从未见过他便衣装束,这样一看,倒比平日里要少了一些肃清,更像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她又看了自己一眼,自己这身装扮,简直就是他的丫鬟。两人走到宫门口,侍卫便立刻利枪拦住,见了令牌,正要跪地叩拜,便被言非单手止住,淡淡道:“不要惊动其他人。”“是,主上。”子蕊看到他的神色,心又沉了下来。自己刚才真不应该跟他说宫外的事,也不应该跟他再走得这么近。明知道危险,却还是会不自觉的靠近。就好像蛇一样,在冬日里只要碰见暖和的东西,便会靠前,也不管那是否会是一个熔岩。她抬头看着言非,就见他也正看过来。四目一对,便立刻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君王之心不可测(四)宫外的除夕之夜果然已是人声鼎沸,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寒冬似乎都不再那么肆虐。子蕊一路上买了许多吃的,起先还会先问过言非,见他都没有阻拦,便不再问他。到了后面,倒更像是她在领路,买吃的,买玩的,言非只好紧盯着她,免得一个不留神,她便隐没在人群中。又不知她去买了什么回来,从人群里穿了出来,问道:“你冷吗?”言非摇摇头,看着这热闹的街市,微微皱了皱眉,好似有一些不适应。子蕊见他皱眉,以为他冷,说道 :“我给你买个小火炉。”周围太过烦杂,言非没有听清楚,只见片刻她又跑了回来,塞给他一个东西,说道:“你要是嫌烫,就把这小口关上一些。要是冷,就打开一点。记得不要撞掉了盖子,不然里面的炭灰就全跑出来了。”言非看了看手上那长得有些奇怪的圆球,正要问她,就见她又像条鱼般钻走了。还未走两步,就见她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躲在他的袍子后面,探头道:“我看到左老头了。”他皱着眉,视线往前看去,才明白她嘴里说的左老头,是朝中大臣左青天。看到她怯缩的模样,蓦地想起纳贤会那天,左青天曾经当众斥责过她,也被她气得晕厥过。不禁笑道:“你那天指着他鼻子骂昏庸的气势呢?”子蕊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现在情况不同,要是让他看到我和你一起,一定会骂我拐带你出宫大逆不道什么的。”言非见她翻自己白眼,又听见拐带二字,脸上已是一抽,她倒真不怕自己斩了她的脑袋。见左青天慢步行来,目光往这边看来,已是一个转身,长袍裹住子蕊,面向卖那饺子的小贩。“客官要些什么?”言非瞥了一眼,就见子蕊冒出个脑袋:“两碗饺子。”“好咧,客官稍等。”左青天从那年轻人的身上收回视线,眉已皱如川。左夫人问道:“老爷怎么了?”“没什么……”虽是这么说,却还是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他摇摇头,那背影,委实像一个人。言非略微侧头看了一眼,说道:“走远了。”子蕊一听,人已从他的长袍下钻了出来,理着自己略微凌乱的发髻,见饺子已下好了,笑道:“走了这么久,你饿了没,吃点东西吧。”言非看了看那盛在碗中的饺子,没有动筷子。子蕊看着他,问道:“你嫌脏?”“嗯。”想着他生来便是帝王,别说与人共用一碗,就连洗手的盆子,也从不与人一起用。子蕊点点头,没有劝他。吃完饺子,又跑去买了一堆的蜜饯,放到他手上说道:“这些蜜饯是让老板从缸里捞出来的,干净得很。”言非看着手上的糖莲子,收了起来,没有告诉她自己并不喜欢吃甜食。他看了看夜色,已经很晚了,街市却仍很热闹。这种热闹,的确是宫里没有的。只是这种纷杂,只属于今天的自己。子蕊本来还打算玩得再晚些,可是看到那迎面走来的三个人,却一点心情也没有了。言非只是眨了下眼,便见她已经不在卖花灯的商贩前,四下一寻,才看到她匆匆的往前跑去,跑到一个看似三口之家面前,一掌拍了过去,却被那男子拦住。任是谁在除夕夜看到自己的爹爹抛下娘亲,和其他女人私生子一起,作为女儿的心里总不会太好受。子蕊现在简直要气疯了,一掌被宋金泽拦下,刚抬起一掌,便被他喝声道:“蕊儿,不要放肆!”“放肆?”子蕊瞪着那美妇人,狠狠呸了一口,“贱人。”话一落,便感觉一阵疾风朝自己扑来,眼见着那掌要扇在自己脸上,已被另一只手拦住。子蕊抬头看去,只见言非紧盯着宋金泽。那手的力道太大,宋金泽感觉自己的手腕骨已经快要被捏碎,额上的冷汗顿时冒出。子蕊一看,忙去拉言非的手,看着他摇头,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言非默了片刻,松了手,拉着子蕊隐没在人群中。感觉到身后的人在啜泣,他慢下步子,看着子蕊说道:“回宫?”“嗯。”子蕊一直垂首着,一手抹着泪,另一只手被他握在手中,心中滋味百转千回。她实在想不明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为什么爹爹会去陪那只狐狸和他的私生子,而不是留在家里和娘亲姐姐吃团年饭。“男子的一生,尤其是权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