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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变成敌人。
从微睁的眼缝中,她看到徒弟小心地替柳小子擦干头发,柳小子站起身,摆谱似地摔了一下那头湿漉漉的杂毛,右手食指举到唇边,作了一个悄声状,然后两人便无声地相随而出。这两个臭小子还真是登对,相差半头,高小子比柳小子正好小一号,如果不是她小狐狸的徒弟,她也会觉得蛮养眼,现在除了刺眼还刺心!TMD,什么感情的事不能干涉,说这话的家伙,儿子肯定不是同性恋!
石林中,柳晓青脚步虚浮。地下毒蝎可能成精了,枉他空负一身武功,硬是走不稳。高焕生伸手扶住他:“坐一会,你不是神仙,总要再过一两天才会好。”
柳晓青听话地坐了下来,叹曰:“这是我平生第二惨事。小时候我捅翻过一只马蜂窝,给叮了一头包。赵大哥说不许我再出去淘气了,我说‘都是你不教我武功’。所以说福祸相依,没有那头包就没有这一身功夫。这次满身包,不晓得有多大的福份等着。”
什么狗屁逻辑!高焕生冷声道:“拜托你正视现实!我情愿你是以前那个诡计多端的柳晓青,起码现在还会觉得你是一个顶用的人!干嘛要暴露这付混球面目?”
柳晓青思衬了片刻,言:“顶用是磨练出来的,我肯定会一肚诡计顶天立地!以前我只在脂粉堆里头打滚,自然只有对付女人的心机,你不能不承认是第一流的。等着瞧,以后我对付起男人来也会一等一。”
痛苦的记忆苏醒,高焕生朝后挪了挪:“不用等着瞧。我看你还是别练心机了,你想树多少像我这样的仇人?”
柳晓青垂下头:“少说两句不行吗?得饶人处且饶人!哼,我从来没试过给人骂的像乖孙子,口都不敢还。”
高焕生瞪眼:“你没还口?没理变有理,强词夺理,无耻透顶!”
柳晓青讪笑:“是我无理,是我无耻,是我该死,全都是我的错。咱们不打口水战了,手谈好不好?”
石屋里的冬儿一蹦而起,差点冲出去,幸好看到“手谈”的实质内容:柳小子埋头在地上划一个棋盘。
她倒回床上,锁眉沉思,渐渐一个不着痕迹的高超计划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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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天,道姑把杜美美送到了柳晓青的石室。
她沉在昏睡中,没有药物的刺激,那一张俏脸惨白如纸。冬儿从来没有见过养母这种惨样,心沉谷底。
道姑言:“她没危险了,静养几天会好。我本想等她全好了再送她来,看你们太担心,就想还是送来这儿。记住,没有我带着,不可走出这片石林,等她复原再作计较。”
冬儿勉力扮出笑脸:“多谢仙姑姑施仙术。”——称呼改变是道姑的要求。
道姑摇了下头:“谢什么,到这地下来是孽缘。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多余,你们不要转自己找路逃离的念头。她现在必须静养,不然一身经脉会废掉。”
冬儿恨得肚里磨牙,却也松了口气,至少武功能保住。她点着头道:“小丫头记住了。仙姑姑,那些葛根都没削皮,我和高师兄去干活。我娘怕是只能喝下汁类的东西。”说着这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意思无非由她来看住老是嚷嚷要逃跑的高焕生。
道姑心领神会,言:“也好。葛根汁不合适,要挖另一些茎根,你们随我来。”
高焕生满肚怒火,他才不信道姑是什么好东西,无奈技不如人,大仇一时没法报。
挖茎根时,道姑一路讲解,高焕生全没听进耳,他无法理解冬儿怎么会一点怒气都没有,难道说宋代女人遭遇这种事很平常?
忽然道姑的话引起他的注意:“……你的资质奇特,我说不上你应该怎样修。但打拼不使用武器,只使用自身力量是通用的路,人经常聪明反被聪明误,依靠武器只会导致自身潜能下降。”
冬儿吧唧着嘴巴:“仙姑姑点拨,小丫头毛塞顿开。治病也应该是激发人自身的潜能,以此对抗邪气入侵……”
高焕生再度神游天外,不对,是神游石室,方才只顾急着替杜姑娘弄喝的,全没想到丢下了柳小子独自一人陪着她。杜姑娘一睁眼看到柳小子,搞不好又会旧情忽燃,柳小子那种德性,岂不是要害惨了杜姑娘?怎么想个法子赶紧回去呢?
“你把茎根洗净再掏碎,这两种皮有毒,要去皮后再掏,其他的不用。”道姑说完便拉着冬儿的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