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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先生说。
“法院?那是有钱人去的地方,穷人能上衙门?”刘小脚哭笑不得,“您真是念书的人!”
“那个人是穷极无聊,看来也是被生活所迫,丧失了人性。”郭先生寻思着说。
“说什么都白搭。这号人,就得靠拳头教训他!”铁柱还是气呼呼的。
“品子今天能不能不去唱了?叫她好好在家歇一天吧!”郭先生看着品子说。
“行,行,我和小屁子妈跟郎大爷说一声,就说品子病了。现在品子混得有人缘儿了,席棚还拉她去唱呢!她不会身段儿,又怕对不起郎大爷,就没去。郎大爷把品子当个宝儿似的,今儿不去说句话就行了。”
铁柱说完,又冲小屁子妈说:“晚了,咱们该走了。”
还得活!(3)
刚挨完这一通儿打骂,品子心想,这哪儿是人过的日子?不如死了倒干脆。可她想到小丑,又看了看郭先生,为小丑,还有这个人,怎么能死呢?她横下了心,还得活下去!
“谢谢郭先生!今天我还是跟小屁子妈去吧,我能唱。”品子强扎挣着两条发麻的腿站起来,又梳了梳头,带上小丑,还是跟铁柱夫妻上天桥了。郭先生望着品子的背影,不知是同情还是感慨,摇了摇头。
开小押店的(1)
母老虎在城里住的时候,有一家街坊,就是那姓吴的老太太,外号叫女诸葛。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不住一个院里,母老虎却事事都要跟她商量。关月山走后,也是这位吴老太给她出主意,把东西卖了,然后把钱交给她,她给她放印子钱。不想这吴老太吃了几家印子钱之后就搬了家,母老虎的日子越来越过不下去,这才搬到博余胡同。
有一天,母老虎在路上碰见了过去同院住的胖张嫂。这胖张嫂原是半掩门儿'ZW('半掩门儿,指暗娼处所或指此种生涯,亦称“半开门儿”。'ZW)'的女人,后来嫁了个煤铺掌柜的,因为名声不好,又因煤铺开在南城,就搬到南横街住了。胖张嫂知道母老虎虐待品子,很为品子打抱不平,也和母老虎吵过架。可现在一碰见,又仿佛是他乡遇
故知了,显得特别亲热。母老虎看见胖张嫂穿上了绸缎,还搽了一脸鹅蛋粉,浑身洒了不少双妹牌花露水,虽然30多了,可因为胖,脸上的皱纹都绷开了,看上去还显得挺年轻,顶多二十###。母老虎看一眼胖张嫂,龇着牙说:
“瞧您这样儿,混得不错呀!”
“您也混得不错。关奶奶,品子怎么样啦?”
“现眼啦!在天桥卖唱呢!我算倒了霉了,放给吴老太的印子钱,拿了没有几个月利钱,她就瞒着我搬家了。这不是坑我吗?”
“哦,您说的是那个吴老太女诸葛呀!她现在跟我住一个院,也搬到南横街了。她跟跑外的庄顺子姘上了。这么大岁数,也不嫌寒碜!”
母老虎一听,竟然知道了吴老太的下落,这可非同小可,就随着胖张嫂找到了吴老太家,准备和她吵顿架,把本钱拿回来。
这位吴老太现在阔了,不但放印子钱,还开了一个小押店。她过去曾勾搭过一个在当铺看成色的,学了点本领,现在开小押店,一面靠着庄顺子,一面还跟那人时有往来。
胖张嫂把母老虎一带进院里,母老虎就直奔吴老太屋,吵着要本要息。
吴老太现在住着三间北房,一屋子榆木擦漆的家具,地上放了一只樟木大躺箱,还有三个沙发,雪白的罩子上放了一张条子,写着“此处有电”四个字,这是怕人家坐。吴老太一见母老虎就说:
“哟!小丑的奶奶呀,我找您找得好苦哇!我临时搬到这里来,没来得及告诉您。我叫庄顺子一直打听您,就是怎么也找不着。今儿您来得正好,我正打算告诉您,您那俩钱儿,算咱们合伙儿开了一个小押店,就在南横街东边一点儿一个小门里。放印子钱不如开小押店,总有东西做抵押。”说着打开躺箱,拿出三块现大洋给了母老虎,“您一共放了30块钱,我给您入了股,就算咱俩开的。这三块钱您先拿着用,还算您入30块钱股。愿意就拿着,不愿意,就把那30块钱还您……”
母老虎觉得把钱放出去开小押店,是死钱变成了活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在家里放着,万一被品子发现,连每天那10大枚也没有了。就这样,母老虎认可了,条件是每月得给她两块钱红利。
从此母老虎成天往吴家跑,拉着胖张嫂,再找上两个人斗牌,还一直在托吴老太给品子找主儿。
这天,母老虎挨了关月山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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