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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耐不住性子的要等急了,此时,府衙内一阵铜锣声传来,打春牛——一年一度的节仪就要开始了。
府衙门缓缓打开,两队衙役走了出来。领头是两个六品校尉打扮的青年,英气勃勃,春风满面。早有相熟的市民百姓大胆招呼:“张爷!赵爷!”张龙赵虎冲大家点头一笑,领着两队衙役东西排开,围出一块空场来。
其后,四名身强力健的衙役抬着土塑的大春牛阔步走下台阶。人群欢呼一声,目光随着春牛移动,看着春牛被安放在空场中央,又有几人摆好犁耕、香案。
忽然,有人高喊一声:“包大人来了!”众人目光唰的投向府衙大门。
只见王朝马汉两人簇新官服,手按腰刀,神情肃穆跨出门来,左右立定,目光炯炯。一人随后而出,蟒袍黑面,正是开封府尹包拯。
场上众人静了一静,蓦然沸腾起来,“包大人!”“包青天!”“青天大老爷!”一声接着一声,一浪高过一浪。包拯黑面上露出些笑意,举手示意众人安静。
正对府衙的“鸿宾楼”,名虽俗,却是街上最大的一家,口碑也不错。因位置上佳,定金比他处略高了点儿。即便如此,也是座无虚席。中有一人独占一桌,白衣翩翩,很是显眼,正是上京斗猫的白玉堂!
他赶到京城,年关将至,大街小巷热闹非凡。寻家客栈安身,当即遣人送了封信,约展昭今夜子时虹桥比试。等了半个多时辰也不见人来,也无口信,恼怒不已。到开封府夜探几次,找到猫窝却不见猫影。无奈日里装做是展昭江湖好友,向府前当值的小衙役打听,却说是“腊月事多,展护卫宫中当值,或回或不回的,连我们也几日没见他了。少侠若是无事,何不京中四处走走,春节一过,想就回
来了”。
白玉堂闻言,心道:是了,我做下那两桩事,皇帝想是怕了,调这御猫看门户。索性在京中过个年,再去寻那猫儿。
这样一想,就把此事搁在一边,放松心情,打听京城热闹去处,早出晚归,玩得不亦乐乎。
初二那晚,又探一次,仍不见猫踪,有些急了。探知这“打春牛”是开封府一年一度的大事,府僚均要出面,便在“鸿宾楼”订了座,就等今天。此时听说包拯出来,方站起走到窗前。
人见他白衣胜雪,不染纤尘,气度高华,又随身带着宝剑,不由向两边靠靠,宁可挤挤,也不敢挨近。白玉堂倒落得轻松,向下一望,人头攒动中围着一块空场,包拯立在阶上。
身边一人轻咦:“怎么不见展护卫?”见众人看他,忙解释:“除夕夜家母御街看热闹,与家人失散,险些走丢。多亏展护卫宫中出来看见送回家中,茶也未喝一口就走了。老母念念不望,今天特为看展护卫而来。”说着一指身后仆妇搀扶的老妇。
一人接嘴说:“方才我来时走府衙后街,正看见展护卫匆匆进门,想必马上就出来了。”
先前那人道:“这就好,免得家母失望。”
人群中有人插嘴:“这老夫人来看恩人也就罢了,展护卫若不出来,那边厢许多美人可就真失望了!”听到的人都笑了起来。
一老者说:“怪道今年提前一天也没订到单间,原来添了这么多小姑娘。”
又有人接腔:“小女镇日与几个闺中女友展护卫长展护卫短的,今日也缠着要来,是拙荆一恼,责她几句,才不敢闹了。”
那老妇人听了,扭头笑道:“责她做甚!若世上男子都如展护卫那般品貌,还要什么媒人,闭着眼抓一个也保小姑娘们一世幸福。”
这话一出,有人不服气了:“开封府什么时候来了个展护卫,我怎不知?等会儿可要好好看看,可比得上本公子风流潇洒!”
众人侧目,见此人油头粉面,绛红外衣,花团锦簇,仅三分人才,却有十分傲气,皆不愿理他。唯听见他说“风流潇洒”,倒不约而同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暗自冷笑:若是大名鼎鼎的南侠听到人如此议论他的相貌,会做何想。
此时府衙中又走出两人,一人四旬年纪,儒生打扮,疏眉淡目,徇徇儒雅中透着精明。另一人正值青春年少,大红官袍,修长挺拔,眉眼乌黑。
就听那边厢几声女子尖叫,老妇也拉着仆妇说:“看到没,看到没,就是他!”
白玉堂心中一震,这“御猫”端得好神采!斜飞入鬓的剑眉,晴空寒星般的明眸,端秀挺直的鼻梁,儒雅中亦带着洒脱的英挺气概,难怪姑娘小姐们一见到他就失了魂,一颗芳心从此后就长系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