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页)
正其号,奉迎圣母以致其养,诚大孝也。廷议执汉定陶、宋濮王故事,谓为人后者为之子,不得顾私亲。夫天下岂有无父母之国哉?《记》曰:”礼非天降,非地出,人情而已。‘汉哀帝、宋英宗固定陶、濮王子,然成帝、仁宗皆预立为嗣,养之宫中,其为人后之义甚明。故师丹、司马光之论行于彼一时则可。今武宗无嗣,大臣遵祖训,以陛下伦序当立而迎立之。遗诏直曰’兴献王长子‘,未尝著为人后之义。则陛下之兴,实所以承祖宗之统,与预立为嗣养之宫中者较然不同。议者谓孝庙德泽在人,不可无后。假令圣考尚存,嗣位今日,恐弟亦无后兄之义。且迎养圣母,以母之亲也。称皇叔母,则当以君臣礼见,恐子无臣母之义。《礼》’长子不得为人后‘,圣考止生陛下一人,利天下而为人后,恐子无自绝其父母之义。故在陛下谓入继祖后,而得不废其尊亲则可;谓为人后,以自绝其亲则不可。夫统与嗣不同,非必父死子立也。汉文承惠帝后,则以弟继;宣帝承昭帝后,则以兄孙继。若必夺此父子之亲,建彼父子之号,然后谓之继统,则古有称高伯祖、皇伯考者,皆不得谓之统乎?臣窃谓今日之礼,宜别立圣考庙于京师,使得隆尊亲之孝,且使母以子贵,尊与父同,则圣考不失其为父,圣母不失其为母矣。“帝方扼廷议,得璁疏大喜,曰:”此论出,吾父子获全矣。“亟下廷臣议。廷臣大怪骇,交起击之。礼官毛澄等执如初。会献王妃至通州,闻尊称礼未定,止不肯入。帝闻而泣,欲避位归籓。璁乃著《大礼或问》上之,帝于是连驳礼官疏。廷臣不得已,合议尊孝宗曰”皇考“,兴献王曰”本生父兴献帝“,璁亦除南京刑部主事以去,追崇议且寝。
至嘉靖三年正月,帝得桂萼疏心动,复下廷议。汪俊代毛澄为礼部,执如澄。璁乃复上疏曰:“陛下遵兄终弟及之训,伦序当立。礼官不思陛下实入继大统之君,而强比与为人后之例,绝献帝天性之恩,蔑武宗相传之统,致陛下父子、伯侄、兄弟名实俱紊。宁负天子,不敢忤权臣,此何心也?伏睹圣谕云:”兴献王独生朕一人,既不得承绪,又不得徽称,罔极之恩何由得报?‘执政窥测上心,有见于推尊之重,故今日争一帝字,明日争一皇字。而陛下之心,亦日以不帝不皇为歉。既而加称为帝,谓陛下心既慰矣,故留一皇字以觇陛下将来未尽之心,遂敢称孝宗为皇考,称兴献帝为本生父。父子之名既更,推崇之义安在?乃遽诏告天下,乘陛下不觉,陷以不孝。《礼》曰:“君子不夺人之亲,亦不可夺亲也。’陛下尊为万乘,父子之亲,人可得而夺之,又可容人之夺之乎?故今日之礼不在皇与不皇,惟在考与不考。若徒争一皇字,则执政必姑以是塞今日之议,陛下亦姑以是满今日之心,臣恐天下知礼者,必将非笑无已也。”与桂萼第二疏同上。帝益大喜,立召两人赴京。命未达,两人及黄宗明、黄绾复合疏力争。及献帝改称“本生皇考”,阁臣以尊称既定,请停召命,帝不得已从之。二人已在道,复驰疏曰:“礼官惧臣等面质,故先为此术,求遂其私。若不亟去本生之称,天下后世终以陛下为孝宗之子,堕礼官欺蔽中矣。”帝益心动,趣召二人。
五月抵都,复条上七事。众汹汹,欲扑杀之。萼惧,不敢出。璁阅数日始朝。给事御史
卷197 列传第八十五
席书(弟春 篆) 霍韬(子与瑕) 熊浃 黄宗明 黄绾(陆澄)
席书,字文同,遂宁人。弘治三年进士。授郯城知县。入为工部主事,移户部,进员外郎。十六年,云南昼晦地震,命侍郎樊莹巡视,奏黜监司以下三百余人。书上疏言:“灾异系朝廷,不系云南。如人元气内损,然后疮疡发四肢。朝廷,元气也。云南,四肢也。岂可舍致毒之源,专治四肢之末?今内府供应数倍往年,冗食官数千,投充校尉数万,斋醮寺观无停日,织造频烦,赏赉逾度;皇亲夺民田,宦官增遣不已;大狱据招词不敢辩,刑官亦不敢伸;大臣贤者未起用,小臣言事谪者未复;文武官传升,名器大滥。灾异之警,偶泄云南,欲以远方外吏当之,此何理也?汉遣八使巡行天下,张纲独曰:”豺狼当道,安问狐狸。‘今樊莹职巡察,不能劾戚畹、大臣,独考黜云南官吏,舍本而治末。乞陛下以臣所言弊政,一切厘革。他大害当祛,大政当举者,悉令所司条奏而兴革之。“时不能用。
武宗时,历河南佥事、贵州提学副使。时王守仁谪龙场驿丞,书择州县子弟,延守仁教之,士始知学。屡迁福建左布政使。宁王宸濠反,急募兵二万讨之。至则贼已平,乃返。寻以右副都御史巡抚湖广。中官李镇、张旸假进贡及御盐名敛财十余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