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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苏振海大笑起来,“与萧兄弟聊天,真是平生一大快事!只可惜,我腿脚不方便,不然陪你一醉方休。”
“谢谢苏老船长。”萧邦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夜深了,我怕影响您休息呢。”
“哦,你看我这人,一兴奋起来,忘了萧兄弟经过旅途劳顿,应该休息了。”苏振海露出了一个慈爱长者的表情,“这样吧,今晚太晚了,就在寒舍住下。明天,我安排司机陪你逛逛青岛。工作和休息,都得兼顾到嘛。”
“谢谢。”萧邦说,“今晚我收获颇多,我想明天一早我就回大港,继续进行调查。如果那边有什么新的情况,我会及时向您反馈。”
苏振海犹豫了一下,便道:“说实话,我非常舍不得你。对你,我真是相见恨晚啊。有一件事,我想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萧邦问。
“听说,我们家雁痕很喜欢你。”苏振海似乎早就想好了说词,不待萧邦回答,继续说,“自从我们家浚航在海难中失踪以后,雁痕就是一个人过,又有那么繁重的工作,很孤单,她又不会照顾自己。你也知道,雁痕是故人之女,我一直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浚航失踪了两年,估计已无生还可能。我想,你离了婚,也是一个人过。恕我直言,你们在感情上都有过挫折,不妨汲取经验,重新组织家庭。当然,我只是建议,或许萧先生另有意中人也说不定。或者,你要是不愿意,请直说。我们都是男人嘛,不必像女子一样含蓄。”
萧邦静静地听完,迎接着苏振海慈父般的目光。这当儿,萧邦突然感到一种眩晕。他想起了辞世的父亲,想起了他的老首长——刘素筠的父亲。在这种慈爱的目光中,萧邦感到自己是一棵草,在久历干涸后迎来了阳光和雨露。
“谢谢!”萧邦真诚地说,“我非常感谢苏老船长的美意,但目前谈这些,恐怕为时尚早。我看,等‘12。21’海难调查结束后,再谈这件事吧。”
他并没有拒绝苏振海。
“好!”苏振海想站起来,但当他的手扶在轮椅上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腿不方便。他伸出手,使劲握住萧邦的手,声音有些微颤:“我这样考虑,只为我太喜欢你了,我希望你成为苏氏家族的一员。因为,苏家需要男人,尤其像你这样的男人!”
这句话说得恳切,萧邦不由得心念一动。做叶雁痕的丈夫,对他的前程有什么影响,恐怕连傻子都知道。
靳峰目光冷峻,在办公室来回踱步,身旁仍了一地烟头。他入城已多年,其他方面改造得都很好,只剩下乱扔烟头这个农民习性了。田局长每次进他的办公室前,都要提醒他打开窗户,否则无法进入这个烟雾弥漫的房间。
他掏出手机,拨萧邦的电话。还是关机。看来,萧邦与苏老头的淡话,还没有结束。
他不由得想起,在萧邦与林海若离开大港前,他们间的一次对话:
靳:你认为我是一个好警察吗?
萧:不好说。但至少可以肯定,你不是一个单纯的警察。
靳:怎么解释?
萧:不需要解释。单纯的人,干不了警察,也干不好。
靳:想听听我对你的印象和评价吗?
萧:不想。
靳:为什么?
萧:评价这东西很害人。我只坚持做我认为应该做的,别人的褒贬,容易影响自己认识一个真实的自我。
靳:人们不是常说要虚心接受批评,谦虚接受夸奖吗?
萧:只有真正不自信的人,才需要在他人那里寻找安慰。
靳:你很自信?
萧:是自负。
靳:自负好像是人生大忌。
萧:但自负的人,通常都会将一些细节考虑周全,以事实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
靳:此去青岛,有什么想法?
萧:听。
靳:不看?
萧:听比看管用。场景、表情可以伪装,但真实的心声和虚假的言辞,可以通过声音震荡空气的程度,直接感知表述人的心情,从而判断其内心世界,这是从声音震荡气流的变化来捕捉的;第二,可以从句式、顺序、语调等听出对方的思路,从而判断其表达的目的;其三,以逻辑推理来判断谈话者表述内容的真伪。大凡喜欢说话或口才好的人,都会有很多漏洞,而一些细微的漏洞,往往就是最有价值的信息。
靳:我听说,你在听力已达到极致。是在部队训练出来的吗?
萧:是。我可以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