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1/2 页)
“你是怀疑不是方子的问题,而是其他有我们没想到的地方被人钻了漏洞?”
“微臣不确定,也只是心中想想而已。可是方子是我和院使大人共同商定的,所谓的药引也是我和院使大人无可奈何之下才想要取的,实际上可有可无。最重要的是,皇长孙所有的药都是我和院使大人为了皇长孙亲自培植,种药陪护的都是可以放心的人,就连晒药也是我和院使大人亲自动手。”
“难道是煎药之时出了问题?”
“非也,我和院使大人也曾怀疑是有人趁煎药时做了手脚,因此我和院使大人曾经轮流着给皇长孙煎了一年的药。可是那段时间,皇长孙的病未愈反而加重了。”
朱孝宁听完他的话,紧紧拧了秀眉,恰好看到卓嘉辞院中一片药田,因为他的照料,即使是冬日,药田中仍有几样药草生机勃勃地冒着绿意:“这便是你说的药田了?”
“是,我和院使大人各自种一片,待得用药时,都是挑双方药田里最好的。”
“嗯。”朱孝宁应着,突然低下了身子,左手手指捏起几粒白色的粉末,“这是什么?”
卓嘉辞诧异蹲下,一看,脸色顿时白了,随即扬声怒道:“谁动了我的药田?”
“是药田有问题?”朱孝宁看着站在院子里的两个药僮,垂着头,身子直哆嗦,可是半句话未说。
“你们两个?到底是谁?还是两个人都有份?”卓嘉辞发现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无用功,竟然是因为身边的人在搞鬼,而身边的人在他种药时就做了手脚,可是他从未怀疑过他们,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失败。从未发怒过的卓嘉辞,此刻气得满面通红,双手捏拳,青筋暴起。
朱孝宁也敛了神情,盯着对面的两个人,许是没料到她会来,更没料到她竟会去看药田,
而动手脚的人大概是来不及做完,她便进来了,以至于留了破绽在外。
卓嘉辞见朱孝宁面色微白,眼中尽是凌厉之气,知道她也是动了气的,但是因为这两个是他的人,才放手让他自己教训,越发气愤,上前就攥住了一个药僮的衣领:“是你?还是你们两个人?”
“不是,不是我……”药僮从未见过他发怒的样子,吓得结结巴巴起来。
“太医,是我,你不必怪他。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是迫不得已,不求公主恕罪,但求放过我的家人……”另一个药僮突然跪下,说了这么一番话。他话说完,朱孝宁正欲问背后主使,他嘴角却流下了浓黑的血液,倒在地上,手脚痉挛几下便死了,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这……”朱孝宁没想到最后结果竟然是这样,捂着口鼻,分外难受。
卓嘉辞也没料到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人何时竟被他人收买了,最后还自杀谢罪。
朱孝宁想了想,缓缓道:“卓太医,尽管你有识人不清之罪,但是你是皇长孙的御用太医,也一直兢兢业业,此事不便宣扬,否则皇爷爷盛怒之下换了你,我们更是得不偿失。不如先将此事瞒下,待得查清幕后主使,我们再上报。而如今,既然已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还请卓太医尽心尽力,医治皇长孙的病。”
“是。”卓嘉辞目送她离去,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可是心头仍有一大石块压着,令他呼吸困难,“小唐,等到晚间,你悄悄地将小夏的事情处理一下,不可为外人知道。”
“是。”
“还有小夏家里,暂且瞒着,你送些银钱过去,就说我派他外出采药了,明白了没有?”
“是。”
卓嘉辞处理了这些事情,又进屋待了一阵,才急急出门,往院使大人府上去。
朱孝宁回到太子府时,朱孝旻正在休憩,疲态比前几日更甚,一旁的婢仆则端来了药。
“住手!”
端药的婢仆正将药碗递过去,朱孝旻被她大声一吼就停住了动作,结果药碗无人承接便落在了地上,摔碎了。
“姐姐,你怎么了?”朱孝旻瞧她面色惨白,额上还有细汗沁出,脚下也踉跄着,忙上前扶住她。
“无事,两位老师呢?”
“今日是方大人轮值,我身子不舒服,便让方大人先回了。”
“嗯。”朱孝宁拉过他的手,进了屋中,窗门紧闭,才缓了缓自己的思绪,道,“孝旻,你的病有猫腻。”
“什么?”
“我适才去了卓府一趟,卓太医跟我说,你的病并不是早产造成的,而是有人后天加害。”
“是谁要害我?”